第二百二十五回:往日回憶終成泡影/從前是非化作煙塵(1 / 3)

麵對發瘋似的兒子,聞仁顯得手足無措,真子回到了臥室,莊仁擋在母親前麵,說:“我不會離開母親的。”看到這樣的場麵,聞仁打算讓步了,點點頭說:“那好,我們回去吧!”女權鬥士們喜歡講一些故事來揭露男權時代的黑暗,一個兒子在回憶自己的母親的時候這樣說:“母親會打我,可打完了總會後悔。說不讓我吃飯,可我真的沒有吃到飯,她就會跟父親發生爭執,理由是父親沒有給我飯吃。後來父親對母親越來越不好,我就問她說‘你還愛他嗎?’母親回答說‘我不愛他,但我愛你啊!’”

這樣一則故事乍聽起來似乎很感人,母愛是多麼偉大,女性是多麼淒慘。可仔細的推敲起來,問題卻沒有那麼簡單。既然打完了就後悔,你還堅持要打,這是什麼意思呢?你若是後悔就不要打,既然決定要打就不要後悔。你不想讓兒子吃飯,卻因為別人沒有給兒子吃飯而發生爭執,為什麼總想讓別人替你善後,你為什麼不能自己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呢?你既然不愛他了,就該和他離婚,為了兒子跟一個你不愛的人在一起,這樣真的好嗎?天天在兒子麵前演苦情戲,真的沒什麼意思。

父親去看望女兒,看到女兒忙的一塌糊塗,而女婿卻大模大樣的坐在那裏跟沒事人一樣。到了這個時候故事沒有像大家預期的那樣發展下去,他去把女婿訓斥一頓,而是給女兒寫了一封道歉信,在心裏把自己過去的無恥行徑罵的進行了徹底批判,覺得自己過去對妻子和女兒虧欠了太多。這個意外的轉折就把專門針對一個男人變成了對所有男人的批判,根據這個故事的論調,好像女人真的是一直做家務的,男人一直都是當甩手掌櫃。實際上卻並非如此,特別是近些年,隨著女人地位的提高,男人不但紛紛進了廚房,女人變得越來越難伺候。如果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進廚房給自己的女人做飯,這個人簡直豬狗不如,完全是男人當中的敗類。如果你是個廢物,你活該伺候老婆。

在日本這個賢妻良母紮堆兒的國家,其實也難覓美滿的婚姻,男人下班之後就去參加各種應酬,應酬是很累的,你要沒命的喝酒,你肯定能給自己喝出一身病,你要是不喝酒,你肯定爬不上去。應酬可不僅僅要喝酒,喝道微醺,一定要找些妙齡女郎來助興,如果能點到為止,那就算是正人君子了。大多數人到了這個時候哪裏還能忍得住,自然要放一槍才算是圓滿。每天看到喝的爛醉的丈夫回家,身上殘留著風塵女子的味道,明日一早,他早早的就去上班。妻子能不感到寂寞嗎?不能不去外麵尋找宣泄的渠道嗎?在這種情況下,生育率能高嗎?至少是在都市地區,生育率一定會越來越低,因為人們的工作量越來越大。

每天早上八點去,晚上十點回家,吃個飯也得折騰到十一點,累個半死,哪還有力氣生兒育女。如果男士們在抽空看一看不健康電影,享有一下特殊技術帶來的服務,更降低了和自己老婆做那種事的動力。就算是男人們想要有所作為,女士們未必肯買賬,她們也很忙,一個星期工作六天,一天工作十個小時,完全沒有再去創造下一代了。已婚的沒辦法創造下一代,未婚的也沒有功夫去愛上別人,工作完了就是休息,沒有別的時間。每個時代都有它的問題,能夠有條件完成平生所願的人永遠是少數,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聞仁回到感到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進了浴室,一個小時沒有出來,兩個小時過去了,還是不見他出來,三個小時過去了,依舊能聽見流水聲。

四個小時過去了,水都流到外麵來了,真子這才感到有些不對勁,可浴室怎麼裏怎麼好闖進去。紀子也顧不上演戲了,以老婆的身份是可以闖進去的,推門進去,看見聞仁橫在浴缸裏,牙關緊咬、不省人事。紀子被嚇了一大跳,雖然這個男人有千般不好,萬般不對,可這個人要是死了,他的兒子當天皇的可能性就會直線下降。為什麼天皇會考慮讓莊仁做第二順位繼承人?極有男丁即位的傳統在作祟,也有天皇對小兒子的偏愛,若是小兒子死了,他們未必還能支持莊仁做第二順位繼承人。

紀子要背著聞仁去醫院,真子連忙阻止,說:“這附近就有一家醫院,我打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紀子將女兒推開,背著聞仁往出走,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力氣,背著聞仁一溜煙出去了。因為是日本的天皇的小兒子,所以院方格外重視這個病人,立刻集中調集優秀的醫生和護士參與急救。時間一點點過去,急救室不斷有人出入,紀子急的就是哭。真子說:“母親,他一點都不愛你,死了也不打緊。”話音未落,紀子一記耳光甩在她臉上,說:“無論怎麼樣,他是你的親生父親,知道嗎?”

真子流著眼淚撫著臉不再說話,她之所對聞仁心懷不滿,與紀子無關,她其實是不喜歡她對佳子的偏心。憑什麼先把她一個接回國?她不覺得菲利普王子是個問題。莊仁看到姐姐挨了打,立刻就老實了。終於醫生出來了,說:“已經無大礙了。”紀子連連致謝,醫生走了,她還念叨著說:“都是我不好,不該裝染上了毒癮嚇唬他。”又說:“你沒回去吧!這裏有我。”真子說:“你英語不行,還是我來吧!”紀子說:“算了吧!我不放心你。”有這麼一句,真子也沒辦法了,隻好帶著莊仁走了。聞仁被送到了普通病房,紀子一直陪在身邊,聞仁睡夢中一回說佳子,一會說麻生道子,一會兒叫他的母親,死活沒有提到紀子。這讓她覺得很受傷,她心裏想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老娘,那你為什麼要娶老娘呢?你真不是有病嗎?

想到這裏不由自主的把牙齒咬的嘣崩作響,就在這個時候聞仁親王醒了,他抓住了紀子的手說:“我這是在那裏啊?”紀子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卻說:“你為什麼做夢都在念叨麻生道子的名字呢?”聞仁說:“麻生道子最近惹上了人命官司,而這一樁官司是因我而起。她吃了很多苦,我心裏很過意不去,這才在夢裏提到她的名字。”紀子說:“為什麼夢裏會提到佳子的名字呢?”說到這裏,語氣柔和的多了,聞仁說:“佳子的英語成績很不理想,以至於沒有辦法考上大學,咱們皇室第一次有人不得不去念專業學校,我心裏能不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