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回:新世界剩男又剩女/好時光飲酒亦飲茶(2 / 3)

隋朝初年的故事有一次重演,這個時候作為草原十八部的可汗如果足夠明智的話,就應該采取通婚的辦法來鞏固雙邊關係,逢年過節送上一份厚禮。對內則要不斷的進行自我優化,避免內部分裂,發展和唐朝的雙邊貿易。可當時的頡利不是這麼想的,一方麵他麵臨著內部不穩的窘境,與此同時卻想著對外搞擴張。如果今天美國的做法一樣,美國人每到一個地方,既要跟執政集團搞好關係,也要和在野的勢力建立友誼,這樣就算是有一天執政集團被在野的勢力給做掉,仍舊不會影響美國的利益。

中國的做法卻不是這樣,很多情況下,中國隻重視與執政集團的關係,一旦換個人上來就抓瞎,這是非常錯誤的。做外交可不能太天真,不能說誰是小人誰是君子,在外交領域,逐利是天經地義的。李淵的次子是一個非常會搞外交的人,他非常的務實,該給人當兒子的時候堅決當兒子,而且當的讓爹很滿意,等到他掃平了中原的群雄,慢慢的形勢就發生了逆轉,這個時候就輪到他來當爹了。頡利不能夠看清形勢的變化,一再侵犯唐朝。李淵的次子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冷靜,他不但設法恢複了與草原十八部的友誼,還有在野的突利可汗拜了把子。頡利始終沉浸在草原十八部天下無敵的舊夢中不能醒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多麼可怕。等到李淵的次子真正要動手的時候,他沒有一點防備,幾乎是束手就擒。威名赫赫的草原十八部就這樣結束了它的曆史,而李世民成了草原上新的霸主。

在晉陽起兵之前,麵對草原十八部,他們隻是潛龍,不能伸出腦袋去跟人家對抗,對於一個勢力相對較弱的實體而言,能夠依靠強者去擴大自己的影響,實在是再好不過了,日本人在這方麵也做得很漂亮。嚴格來說日本終究是個小國,一戰期間,日本是英國的盟友,傍上了世界老大的日本人,經常以世界老大的名義教訓別國,好像自己就是世界的老大一樣。二戰結束後,日本作為戰敗國,在他們看來日本是蒙受了巨大屈辱的。有一部分策劃了所謂玉碎行動,打算不過了。

可聰明的日本人最終沒有讓美國與日本的這種占領與被占領的關係束縛住,他們反而利用它發展出了美日特殊關係。日本又一次成了世界第一強國的盟友,大哥跟誰關係好,日本跟與之建立更好的關係,大哥要是對誰不滿意,日本就利用各種場合去指責該國。這種事做的多了,日本的影響力就出來了,好像日本可以代表美國似的。李世民打著草原十八部的名義不停的去攻打別人,草原上的可汗大概要感動的哭了,有人這麼賣力的維護老子的聲譽,實在是太好了。久而久之,大家似乎覺得李世民真的能夠代表草原十八部似的,等到可汗醒過來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

當李世民完成統一之後,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修整,唐的狀態就是見龍在田,利見大人。這個時候就可以動手了,中國人對李世民的認識很成問題。有一部分人喜歡抓住李世民的缺陷極力潑髒水,老說他在玄武門之變的時候多麼殘忍。屠戮兄弟、囚禁老爹。另一部分人則更看重李世民在之後交出的漂亮的成績單,作為皇帝當中的優等生,無論是士大夫,還是老百姓,都不喜歡把他描述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就算是他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也會有人替他遮掩。

有許多人汙蔑李世民如何篡改曆史,可這都是後人的揣測,李世民改曆史誰看見了?再說曆史真的就那麼好改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本著疑罪從無的原則,你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那懷疑當事實說,你就是個無恥的騙子。李世民的態度是這樣,玄武門之變就是老子幹的,如果他的有信遮掩,怎麼會有那麼細節流傳下來。他怎麼殺死兄弟,怎麼屠戮建成和齊王的全家,然後怎麼逼著皇帝交出權柄,這些都一樣不落的寫進了史書,總有無恥的人想當然的去說李世民的不好,用不存在的事情去攻擊別人。

在傳統中國,對於李世民是有定論的,大家都承認他是中國曆史上一顆璀璨的明星。可是到了近代,西洋學說進入了中國,許多無恥之徒開始做一項工作,凡是曆史上叫的上號的正麵人物全部加以抹黑。傳統中國處於對李世民的愛護,既對玄武門之變做了一些修飾和遮掩,一方麵突出他在戰場上的卓越表現,一方麵突出他做了皇帝之後所變現出來的謙讓。一個馬背上的皇帝,能夠虛心聽取大臣的建議,這是很不容易的。就算是一個普通人,如果老有一個人說你這兒錯了那也不對,你也會非常煩躁的。其實李世民這個人除了非常的驍勇、果斷,極具人格魅力,具有很好的組織才能,更重要的一點是他非常善於搞謀略。

他對於隋末的形勢分析的非常準確,穩住草原十八部,進兵關中,在虎牢關一舉做掉了竇建德。做了皇帝以後,他非常注意控製官府的規模,不斷的優化官員隊伍。日本人為什麼對唐有很深的敬意,理由其實很簡單,他們是在從唐學到了很多東西。今天許多人喜歡說日本人的茶道、花道、空手道甚至和服都是來自中國,卻不知道他們從中國學去了更寶貴的東西,把有形的東西學過去不算什麼,把無形的東西學到手才真的了不起。大川明鑒帶著隨從來到歌舞伎町的一個酒吧裏,服務生鞠躬說:“先生你好,需要一杯什麼酒?”大川明鑒說:“來一杯威士忌。”沒一會兒服務生果然拿著酒瓶和酒杯來了,隨從就像是裝飾物一樣站在不遠的地方紋絲不動。大川明鑒的眼裏好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日本社會等級森嚴,被上級辱罵打耳光是常見的現象。

傳統中國等級森嚴的程度絲毫不亞於日本,上級打下級,老漢打老婆,這都是常見的現象。隨著新思想的普及,這種現象不多見了。但是有些根本性的東西沒有去掉,不要臉的話在清醒的狀態下說出來很肉麻,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會尷尬。要是約上一堆人,在喝上一點酒,這個時候就可以胡說八道了。各種不要臉的話源源不斷的說出來,說的人不覺得臉紅,聽得人也能處之泰然。在中國飲酒是一門大學問,酒桌上的人滿嘴鬼話,表麵是喝酒,實際上是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