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仁說:“你去了就知道了。”周雪逸筠回去準備了,她以為是要去出席什麼正式的場合,又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招搖,她選了一身白色的風衣,白色的褲子,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雪白的帽纓格外顯眼,腳上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聞仁被她的裝扮嚇了一跳,周雪逸筠說:“不合適嗎?”聞仁笑著說:“挺合適的。”他們出了秋筱宮,紀子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頗有幾分心酸。佳子笑著說:“母親,如果你不想讓他們去,我可以幫你把他們叫回來。”紀子說:“你就不要給我添亂了,好好去學習吧!”佳子耷拉著腦袋回去了,紀子心不在焉的翻閱著一般時尚雜誌,旁邊一位宮女說:“大人,周雪逸筠的打扮太失敗了。”紀子笑著說:“何以見得?”
宮女說:“親王殿下穿著一身便裝,她卻穿著一身正裝,這樣的搭配可是一點默契都沒有啊!”一聽這話,紀子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說:“那是,我們是夫妻,他們算是雇主和員工之間的關係,能一樣嗎?”宮女說:“無論如何,我們現在要為佳子內親王大人考慮,但願她能夠順利的進入高校升造,阿彌陀佛。”說到這裏她雙掌合十,嘴裏默默的念著。紀子笑著說:“放心吧!我也是經曆過一番風雨的人,不會在關鍵時候犯糊塗。”她隨手從抽屜裏翻出一本美食雜誌,笑著說:“你說我們晚上要吃點什麼呢?最好讓周雪逸筠高興,你也知道她中止了比賽,心裏肯定不好受。”宮女突然拍著手掌笑著說:“我知道了,殿下一定是帶她去了鬆柏道館。”
紀子說:“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呢?”宮女說:“這還不簡單?她為什麼要中止比賽?還不是因為咱們秋筱宮,為了咱們,她才放棄了進入政界發展的可能性,她的家境並不好,做到這一點,我挺為她驕傲的。”到了這個時候,紀子內心的酸意已經完全沒有了,有的隻是感動。她和宮女兩個人仔細的研究者菜譜,她們決心要讓周雪逸筠感受到組織的溫暖。到了鬆柏道館門口,周雪逸筠止住了腳步,說:“殿下,我是風雲道館的人,現在進入鬆柏道館,不大好吧!”聞仁親王笑著說:“學術無國界,對於空手道選手來說也不該有門派之間,隻要能夠提升自己的技藝,去什麼樣的道館重要嗎?”
周雪逸筠說:“我不能離開風雲道館。”聞仁親王說:“我沒有要求你這樣做,你不是要做世界冠軍嗎?你需要名師指點,否則長路漫漫,世界冠軍可不是那麼容易能拿到手的。”周雪逸筠跟著他進入了道館,少館主見聞仁親王來了,自然十分高興,見他身後跟著一個女人,少館主顯得有些疑惑,說:“這位是?”聞仁親王笑著說:“她是我的心理醫生,也是一位空手道選手,立誌要成為世界冠軍。”這個時候周雪逸筠顯得有些難為情,少館主說:“不曉得這位姑娘的武藝如何?”聞仁親王說:“可以切磋一下。”轉身一看周雪逸筠的打扮,心中開始犯難。
少館主說:“不妨事,可以去我們的換衣間換上道服。”周雪逸筠被帶到換衣間,過了一會周雪逸筠出來,少館主一臉驚訝,說:“你不是那個風雲道館的周雪逸筠嗎?”周雪逸筠鞠躬說:“失禮了。”少館主說:“是我考慮不周。”聞仁說:“不說周不周,先切磋一下武藝。”少館主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他很想在這位姑娘麵前表現的紳士一點,怎麼能一見麵就動手呢?可人家衣服也換了,不動手也說不過去,頂多也就是禮讓一下而已。兩個人站在訓練場中央,少館主比出了很酷的姿勢,周雪逸筠二話不說就撲了過去,她的步伐和身形快的讓他幾乎看不清,他不得不全力應對,幾個回合下來,雙方不分勝負。少館主的臉上寫滿了震驚,鞠躬說:“你有這樣的武藝,我很佩服。”周雪逸筠也鞠躬說:“多謝指教。”
聞仁說:“老館主在嗎?”少館主說:“在。”他把聞仁和周雪逸筠領導後院,遠遠的看見一個老頭在那裏澆花,周雪逸筠一樣就看出來,這個老頭的武藝非比尋常。少館主出去了,周雪逸筠垂首站立,聞仁親王鞠躬說:“師父,我來看你了。”老館主說:“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有什麼事要求我呢?”聞仁說:“實不相瞞,有一位後進的晚輩,希望能得到你的指點。”老館主轉身看見了周雪逸筠,笑著說:“早晨的時候我打了一卦,說有女客來訪,果然不是虛言。”周雪逸筠鞠躬說:“見過老館長。”老館主說:“從你進門的腳步聲,我能聽的出來,你是一個先天條件特別好的人,可惜你一直一來受到錯誤的訓練,所以你的潛能沒有得到充分的挖掘,同時也傷害了你的身心。”
周雪逸筠聽到他批評風雲道館,心裏不好受,但因為聞仁在場,她也不好發作。老館主接著說:“要想成為一名真正的空手道選手,必須忘記名利、忘記比賽、甚至忘記技巧,保持內心的空寂,在比賽的時候,你像是風,像滔天巨浪,像閃電,你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將對手擊倒。學武之人一定要有惻隱之心,不可以欺負弱小,比賽的時候控製好分寸,不可以將對手打成重傷。”周雪逸筠說:“心中沒有名利,為什麼還要打比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