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井上純美參與了對他的審訊,為什麼要將佳子內親王和她的男友投入看守所?為什麼要把聞仁親王投入看守所?福田九郎雖然能頭頭是道的回答,可井上純美根本就聽不進去,她自己已經寫好了劇本,一旦福田九郎不配合,那就動粗。狡猾的福田九郎認識到堅持抵抗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但是他寧可死也不願意成全井上純美。井上純美也徹底被激怒了,福田九郎的家人相繼被捕,他的親戚朋友也都相繼入獄。並且都在遭受嚴刑拷打,福田九郎真是心硬如鐵,無論你怎麼折磨他的家人,他就是不肯配合。
井上純美把實情告訴了民事部尚書和防務部尚書,他們一合計,認為福田九郎已經無藥可救,要想他不翻盤,隻有送他赴黃泉。在一個清晨,井上純美帶著工作組來到福田九郎的囚室,福田九郎看到井上純美麵無表情,眼神中充滿了殺氣,知道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不容他,七八個壯漢將他摁倒在地,井上純美笑著說:“福田君,走到這一步並非我的本意,不過你真的必須死,你竟然敢冒犯皇室,動搖日本國的根基。”
話音未落,他的腰帶被抽出來套住了他的脖子,越勒越緊,慢慢的他的舌頭就吐了出來,而且越吐越長。兩眼翻白、呼吸停止、四肢僵硬。井上純美離開後沒多久,一群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人,將他抬了出去。一個小時後,太陽剛出地平線,福田九郎變成了一堆骨灰。福田九郎背棄了保守陣營,與之對立的人似乎又成了保守陣營的一員。佳子內親王和福澤秋筱以及聞仁親王相繼獲釋,真子內親王和黑田正男在他們正式獲釋之前就離開了東京,佳子回到學校之後,發現課程落下好多,大菊文學社也解散了。好在大學的課程似乎不想中學時期那麼重,即使落一段時間,補起來也不是那麼吃力。福澤秋筱重新租了一間公寓住在裏麵,他向謀到一份新差事並不容易。
他要做一點上麵才能夠維持生計呢?做點什麼才能夠保證和佳子之間的有一份幸福的生活呢?聞仁會到秋筱宮之後,因為父子之間已經產生了嫌隙,天皇始終沒有來看望他,他也不希望見到天皇。聞仁也感覺到福澤秋筱這個人太容易惹事,他這麼想,紀子也這麼說,她說:“要不咱們就讓佳子和他分了得了。”聞仁說:“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男人不停的惹事,不是因為他喜歡自己找麻煩,而是他有強烈的不安全感,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有恒產者有恒心,無恒產者無恒心。讓他有一份工作,讓他看到希望,他就不會胡鬧了。”紀子說:“佳子這孩子真是不讓我省心。”
聞仁說:“生兒育女是為了什麼呢?我覺得是還債,前世我們欠他們的,今生還給他們。”紀子說:“行了,不要抱怨了,縱然經曆風雨,明天太陽照常升起,隻要大家都還好好的活在世上,有什麼要比這個還好呢?”聞仁點點頭說:“謝謝你。”新內閣仍舊麵臨著社會的普遍質疑,傳統勢力中的一部分人是支持福田九郎的,他們對福田九郎的死非常憤怒,不斷的製造混亂,讓官府倍感壓力。民事部尚書雖然實際上掌握了權力,可他還沒有正式的履行手續,什麼時候國會能通過對他的任命,什麼時候進禦所接受天皇的加封,這些似乎看起來都不容易變成現實。傳統勢力內部撕裂的非常嚴重,原本支持福田九郎的甚至威脅說要勾結女權組織,推到新內閣,控製官府、重新組閣。
聞仁決定改變皇室不幹政的態度,邀請民事部尚書來秋筱宮做客,理由非常的充分,要當麵感謝他解救了佳子和她的父親。佳子在學校非常的失落,她隻要無聊的時候就來找福澤秋筱,福澤秋筱因為謀不到生計脾氣越來越差,不過在佳子麵前,他一直非常的謙和。兩個人經常騎著自行車去郊外散心,天氣越來越暖和,可福澤秋筱的春天遲遲沒有到來。佳子說:“在人的一生中會有波峰波穀,誰也不可能一直停留在波峰或者波穀。然而這一切都會過去,多年以後再想起我們一起共患難的時光,也許會覺得那是一件美好的時光。”
福田秋筱聽了這話,立刻興奮起來,人生活在歲月的長河中,歲月流失之後,會有什麼留在你的記憶中呢?這世上有兩類人,有的人喜歡回憶過去,甚至有一點懷舊,這類人多半很務虛,喜歡吟風弄月、舞文弄墨,即使沒有觸景生情,也要裝出一副憂傷的樣子,因為這樣猜的夠文藝。有的人喜歡不斷的往前闖,沒有時間去回憶過去,這樣的人是實幹家,這些人在經曆過一些是之後,往往會忘得一幹二淨。福田秋筱是前一種人,這樣的人往往沒什麼出息,沒有出息的人容易對現實不滿。佳子是第二種人,她生活的很精彩,無需懷念過去。至少她自己是這樣想的,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讓她有些動搖。麵對陽光燦爛,他們依偎在一起,上麵才能讓他們振作起來呢?聞仁在自己書房裏幾乎要把自己的頭皮給抓破了。
聞仁決定約見福澤秋筱,福澤秋筱有的是時間,周二的上午,他乘車來到秋筱宮,會麵實在客廳進行的,在這裏會麵顯得正式。茶水和點心放在茶幾上,聞仁說:“今天找你來要商量正經事,不能這樣下去了,你需要一份工作,需要一份收入,這樣才能支持你的生活。”聞仁說:“是啊!可我該做點什麼呢?”聞仁說:“總是擔心被人炒掉,這很不好,你需要一份不會被炒掉的工作。”福澤秋筱說:“所以我該做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