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有近五天的山路,越過幾座高高的山梁,來到這盡是低矮土坡的地界,眾人才走上通往郡城的大道。說是大道,也隻有兩尺多寬而已,不過這比古辰他們先前在林子裏鑽又好太多。
蕭岩慢慢從隊伍的最前麵踱到古辰的身邊,開口道:“古辰,還沒出來過吧。”
“恩。”
“嗬嗬,要我說吧,這外麵哪有我們山裏好啊,別的不說,在山外邊,就連喝頓酒都要花錢。我們山裏想喝酒還不簡單,隨便哪家,你走進去,還怕沒酒給你喝?”
聽完蕭岩的話,古辰若有所思。雖然蕭岩說的不假,但是古爺爺口中的天下可不是這般的啊。望著前麵彎彎曲曲通向遠方的路,古辰的眼睛眯了起來。
古辰沒有說話,可大寶卻急了道:“岩叔,你去過大衍京都麼?”
聞言蕭岩一愣,然後搖了搖頭道:“嗬嗬,京都那個是大衍王國的國都啊,離這裏不知道幾萬裏遠。我這輩子看來是沒機會去了。大寶,你是怎麼知道那裏的?”
“古爺爺說的,古爺爺說那裏的房子都是金子做的,人們穿的都是最好的緞子,見麵行禮作揖,那裏的人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人們無比強大。還有很多強大的妖獸,比我們山裏的妖獸強大多了,他們能吞雲吐霧,翻江倒海。”
古辰知道的當然比大寶多,前麵說的那些道有些假,但是大寶後來說的妖獸卻是真的。
大陸上的各種靈獸主要分為兜,官,月,龍四階,妖獸隻是山裏人的說法,雖然說在那些大帝國當中能經常看到一些高階的靈獸,但是真正強大的靈獸還是在他們居住的這坐巨大的山脈中。
他們雖然是居住在大山深處的人,但若是放到整個巨大的拉莫拉克山脈中來說他們隻是外圍中的外圍,這裏出現的都是些低階的靈獸,有些甚至是一些剛剛進化成靈獸的存在,而在這些山脈的中間則生存著一些恐怖的靈獸。
靈獸是一個特別的物種,他們有些是天生的靈獸血脈,這種妖獸生來就能利用天地之力,所以這些靈獸往往修煉的很快,越是天賦高的靈獸血統就越高,比如龍級靈獸的修煉天賦比一般的人類強幾十倍,至於靈獸是怎麼度過神罰的至今還不為人所知。
有些靈獸則是普通的野獸偶爾服用了先天靈物,或者在靈氣充足的地方生存的時間久了慢慢進化而來,這些後天進化來的靈獸在天賦上遠遠不及那些天生血脈的靈獸,但是也是強大無比。
“不單是各種強大的妖獸,古老爺還說那裏的人有些還能飛。”
“能飛的人?錢大寶你聽誰說人還能飛的?人又不是鳥兒。”
聽聞蕭岩責問大寶,古辰莞爾。因為當真氣和鬥氣還有罡氣修煉到傳說中的陽冥天的時候,武者便可以利用那掌控的天道的力量使人擺脫引力的吸引,從而真正飛上天。這些也是古老爹向古辰傳授修煉法決時說的。
古辰這麼些年跟著古老爹修煉,從他的口中了解到的山外的東西也是不少。作為古辰最要好的朋友,古辰當然和大寶說了,不過這些東西,古老爹卻從來沒有和村子裏的人說過。因為以他們的武道修為來說,那些距離他們還太遙遠。
“嗬嗬,岩叔,其實不論是什麼功法,修煉到極致,人的確是可以飛的。不過,那很難,很難。”
“哦…..”
聽完古辰的話,蕭岩久久不語。不過也對,對於山裏人來說,山外的世界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
到了平坦的大路,憑著古辰等人的腳力。正午時分便來到這邯山郡的郡城。
邯山郡地處偏僻,人口不多。郡城沒有高大的城牆,就連那衛兵都沒有。城門也是小小的隻能供一車一馬平行。城裏隻有一條筆直的街道,兩遍商鋪林立,還有各種商販在街邊擺著攤子,叫賣著各種泥人,鬥笠等東西。
雖然這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城鎮,但是對於古辰和大寶來說還是充滿了無比的新鮮感。方一進城大寶便繞著那個捏泥人的攤子死活挪不開腳,任憑蕭岩嗬斥也不聽,無奈蕭岩吩咐古辰看著大寶在街上轉轉,而他們去皮貨行先將皮貨賣了,一個時辰後在城門集合。
其實集合什麼的完全沒有必要,這邯山郡城就幾條街道,兩個城門。看著蕭岩等人走遠,大寶拉著古辰邊走邊看。
兩人正在亂逛的當口,大寶突然輕輕的拉了拉古辰,停下順著大寶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條花尾黑毛,渾身白班的妖獸正蹲在邯山郡城唯一的一家兩層小樓跟前。
道路的兩旁聚集了不少人,並且都對著那頭靈獸指指點點,那妖獸也不是什麼溫順的東西,不停的對著眾人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長長的獠牙。
“兜虎?”古辰輕聲道。
見大寶滿臉的好奇,便拉著他慢慢的靠了過去。
這裏是邯山郡唯一的一家青樓,一般時候這二樓欄杆上總站著些花枝招展的姑娘,現在卻根本連個人影都沒有,那龜公也畏畏縮縮的躲在門後偷偷的撇著那頭靈獸,嘴裏不停的咒罵著什麼。
古辰和大寶還沒靠近,便從那樓中傳出一聲轟響,接著便是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頓時驚得街上的行人紛紛抬頭。
隻見剛才還空無一人的回廊瞬間從中衝出一群人,那些個打扮的花姿招展的姑娘們一個個的渾身鮮血站在那裏恐懼的嘶喊,破碎的木削像釘子一般釘在他們身上。
緊接著又是一陣氣勁轟鳴,二樓裏麵一股金色的氣勁衝出,當下便將一個姑娘的身體撕碎,那碎裂的肢體混合著破碎的瓦礫和木削轟然炸開。頓時樓上的人死絕。樓下的人們更是衣衫不整哭爹喊娘連滾帶爬的衝了出來。
大寶和古辰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魂不附體。古辰還能勉強站住,大寶已是臉色慘白,尿了一地。那兜虎也是突然間躍起,猶如一陣風一般的跳到旁邊的一處屋頂。
然後兩個身影轟的一聲破開樓頂直衝上天空有幾丈高。兩人在衝上天空和下降過程中不斷交手。其中一人渾身上下金黃色的鬥氣吞吐,另一個則是渾身皮膚微微泛青。最終兩人各對一掌,那原本就被兩人起先交手破了根基的樓在四溢的氣浪中轟然倒塌。兩人各自飛退穩穩落在兩邊的屋頂。那花尾白斑獸也慢慢走到那皮膚泛青的人身邊對著另外一邊的青年張嘴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