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疾風訣發動,他險之又險地避過了一道血浪,但是也在肩頭多添了一道傷口。
易川咬牙,顧不得肩頭的血正在泊泊而下,他揮出了手中的金色飛刀,刀光乍現,其上帶著蒙蒙的金色。
“千秋斬!”
一至六品的千秋斬同時運轉,刀刃之上還添加了鋒利之意,而這一招魂技的目標則是近在眼前的另一道血浪。
在第三重刀陣中,他還是第一次在魂技中加入鋒利之意。以前他使用魂技,刀光總是被血浪彈回,有幾次,他幾乎被自己發出的魂技所傷。
這一次,加入了鋒利之意的魂技終於破開了血浪,劃出來一道口子,刀光沒入其中。
易川大喜,以為終於找到了破解血浪的方法。
他用手橫向揮出,刀光變化,由從上而下,變成了橫向斬去。
刀光微顫,再次劃開了血浪。
剛才還是一整道血浪,現在已經一分為四。
但是血浪並沒有消散,分成四份的血浪分別前進,同時撲向了易川,反而比剛才更盛。
“不好!”
易川發出了驚叫,倉促間隻來得及在身前布置下防護罩。
他覺得自己不是麵對著血浪,而是一個決死的殺手,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拉著敵人同歸於盡。
“砰!砰!砰!砰!”
連著四聲,四道血浪全都撞到了防護罩上麵,將防護罩撞的四分五裂,而易川則變成了空中飛人,吐著血,摔出去好遠。
眼前一陣模糊,他勉力睜開了眼睛。有血塗抹在眼前,讓本來就血色一片的空間更加的朦朧。
他想站起來,但是試了兩次都失敗了。他想運轉魂力,但是體內的魂力還在混亂之中,根本不聽他的指揮。
周圍血浪翻滾,好像下一刻就會降臨到他的身上。而遠遠近近,若有若無的慘嚎聲,提醒著他這個陣法的殘酷。
幹脆地,他撤去了千變訣的運轉,恢複了本來的麵目,還有本來的魂塔樣子。
在這個血浪如潮的地方,維持其他的身份已經毫無意義。麵對著可能的死亡,他決定還是用自己本來的樣子。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他的視線,同時,身邊的元氣波動安靜了一些。
易川用手在眼前抹過,把那些擋住了眼睛的鮮血抹去。
他身前,是賀廣倫高大的背影。
外麵的血浪依舊洶湧,隻是在他們一丈外就被擋住了。
聽到身後的動靜,賀廣倫轉過頭來。
易川看到,賀廣倫手舉著一塊玉石狀的陣器,臉上汗水淋漓,臉色蒼白中帶著不自然的紅暈。
“舅舅!”
易川突然開口叫道。
這還是他們相認以來,易川第一次叫賀廣倫舅舅。
賀廣倫哈哈一笑,故作輕鬆的說道:“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易川隻覺眼睛突然濕了。
也許是淚水衝開了眼前的血漬,他眼前猛然明亮了起來。
“我不服!”
他大叫著,強行站了起來。
他還沒有找到父母留下來的東西,還沒有找到父母,花采盈還在外麵等著他。
他不能死,也不該死!
體內的魂力漸漸平複,先是彙成小溪,然後是小河,最後終於恢複成了奔流的大江。
他雙手握拳,又蹲了下去,然後雙拳猛然砸在地麵。
“鎮魂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