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切開了血浪,而易川一拉賀廣倫,疾風訣發動,緊跟著那道刀影,從剛剛破開的口子中一衝而過。
血浪一分為二,卻失去了要攻擊的目標。兩道血浪撞擊在一起,激起來漫天的血花。
真意隻有真意可破。
麵對著前仆後繼衝擊而來的殺戮之意,易川隻能不斷釋放出鋒利之意,將那些殺戮切割,再切割。
賀廣倫眼放異彩,對自己的這個外甥刮目相看。本來剛才他已經絕望,認為自己一定會隕落在血浪中,可是易川現在又給了他希望。
從儲物袋裏麵拿出了療傷丹藥,丟入易川和自己的口中,兩人一邊在血浪中穿行,一邊抓住一切機會療傷。
暫時的,兩人得到了喘息。
他們是幸運的,而跟著他們進入血浪的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唯劍宗隻剩下了兩個人,其他人都已經在血浪中隕落。
任左歸發出魂技,抵抗住了一道血浪,將最後一名唯劍宗弟子保護在身後。
他的身上鮮血淋漓,同樣接近油盡燈枯。
而他們的四周,那些進入血浪的人全都不見了蹤影。
“堅持住!我們一定可以出去!”
他向著身後那名弟子說道。
那弟子是唯劍宗的玄子,築魂境八重,名叫劍九。
以劍為名,以劍為命!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即便是現在,生死一瞬間,他還是沒有什麼表情。
隻是在血浪臨身的時候,他才會釋放出來魂技,精準地抵禦住血浪,給自己爭取生機。
他就是劍,冰冷,尖銳。
其他人因為見勢不妙,沒有敢繼續深入,所以處在血浪的邊緣,情形稍好一些。
但是他們想要退出去卻不可能,想要前進也沒有了膽量。等到他們的魂力消耗光了,同樣難逃死亡的命運。
他們不知道,易川這裏已經有了一絲轉機。
既然是陣法,必然有元氣的運行路線。賀廣倫借著易川提供的機會,把全部身心都放在感悟陣法的運行上麵。
終於,他三階陣師的經驗起了作用,讓他發現了一點端倪。
陣法中血浪滔滔,但是要讓血浪成形,還要有元氣的波動。在地麵下混亂的元氣海洋中,他終於發現,元氣海洋竟然是感應上麵的魂修而動。
為了抵抗血浪,魂修必然要調動體內的魂力,隻有魂力波動,必然會在不遠處生成血浪。魂力波動的越劇烈,那血浪生成的速度越快,所用的魂技等級越高。
“這些血浪竟然和魂修的修為相關!修為越高,魂力波動越劇烈,而麵對的血浪也就越多,越厲害!”
想明白這一點,他放鬆心神,隻用魂識觀察血浪的動靜,而體內的魂力全部蟄伏下來,不產生一絲的波動。
如此一來,他和易川麵對的血浪果然減少,讓易川應付起來更加的容易。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走不出血浪。
因為他們是魂修,即便可以壓製魂力波動,卻永運不能讓波動停止,除非他們死亡。隻要有波動,就一定會有血浪。血浪撲來,他們隻能抵抗,就會產生更多血浪。
如此循環,早晚會把他們生生耗死在血浪之中。
殺戮之意,敵不滅,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