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給易川說清楚了真意之牆，到底還是更加關心易川為什麼說那不是真意圖形。
他馬上問道：“你憑什麼說那不是真意圖形？我分明從圖形上麵感受到了真意。那種感覺，我常常感受到，卻始終不能成功！”
易川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想了一會兒，才對老頭說道：“那幅圖形上麵確實有真意，我也可以感受到，但是它不完整，算不得真正的真意，這樣的東西，是不能突破到意魂境的。”
說完，他頓了頓，和老頭講起來他在紫湖的刀陣第三重中遇到的事情。
那無窮無盡的殺戮之意，由殺戮之意組成的巨浪，還有殺戮之中的那一點慈悲，突破成功的賀廣倫，突破失敗被殺戮融合的任左歸。
聽他說完，老頭沉默了。
許久之後，他轉頭望向了絕壁，喃喃自語道：“那麼，這道真意之牆到底是什麼？”
易川也不知道。
他走過去，再次發出了魂技，砍在絕壁上。當漣漪散去，再次出現了圖形，這一次換了一幅圖形，但是也不算是真正的真意圖形。
易川又試了幾次，出現的圖形都不相同，有些非常接近真意圖形，有些則連老頭都可以看出來差了很遠。
易川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說道：“這道真意之牆，我看更像是練習刻畫真意圖形的半成品。”
他之前有過刻畫真意圖形的經驗，當時，他幾乎沒有控製，是由那圖形自然成形的。後來圖形出現後，他才知道，其實可以控製真意圖形的刻畫，即便是沒有完全領悟真意，也可以強行刻畫出來真意圖形，也算是完成了突破。
就像是利用傳承玉簡，不用修習功法，也可以讓功法圓滿一樣。當然，這樣圓滿的功法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陷，易川早已經感受到了。
“半成品？”老頭還是不明白。
“可以強行刻畫出來真意圖形。這可能是飛陸上的人們正在練習某一個真意的圖形，等到徹底完成真意圖形，再刻畫在他們的魂塔上。”
易川原以為，老頭聽到這樣的消息一定會吃驚，卻不想老頭隻是點了點頭，卻沒有反駁。
老頭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也知道，登天梯可以成為意魂境，其實就是把別人的真意圖形直接畫在魂塔上麵。這樣雖然可以突破，但是一生都要受到此人的控製。人家可以隨時抹去你的真意圖形，把你打落意魂境。”
“原來如此！”
易川明白了登天梯的利弊，同時對老頭也有了一種敬佩之情。
老頭年齡之大恐怕遠在趙幽雲之上，可是他哪怕是這樣，也不肯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中。
他聽花采盈說過，這個老頭一生也沒有去過天梯，不是他不夠資格，而是他怕自己被別人強行刻畫真意圖形。
哪怕他遊戲風塵，哪怕他裝瘋賣傻，他活得始終都是他自己。
“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吧？”
老頭突然問道。
易川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說起這些，隻能疑惑地看著他。
老頭接著說道：“我叫萬鬆節，以後你去萬符宗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的名字，他們不敢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