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刀歌的身子猛地一側,頭在側身的同時,低了下去,褲帶從他的眼前呼嘯而過。
而他的手掌,此刻也已收回,剛剛淩厲無匹的一刀,被他自行收回。
轉身他踏步,想要抽刀再戰,但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右腕卻似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眼光一掃,便看到自己的右腕上,此刻纏著一條軟軟的褲帶。
那竟是江飛的褲帶,一條看起來並不起眼的褲帶。
褲帶入眼,刀歌的瞳孔猛地一縮,右腿陡然飛起,向著江飛的小腹踹了過去。
江飛似早已料到對方會有這麼一手,身子猛地一縮,似身子本就不在那裏一般,竟平行移開了有半米遠,而與此同時,刀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隨著江飛的腳步橫移了一步。
刀歌想要掙紮,將右腕上的褲帶掙脫掉,但他的右臂剛剛一動,卻不料江飛的身子忽然一步邁出,在刀歌思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是來到了刀歌身後。
“刀歌,你輸了。”江飛的聲音此刻在刀歌的身後傳來,而且刀歌的手臂此刻已被江飛褲帶拉扯到了自己身後,掌中的刀此刻已沒有了回旋切斷褲帶的能力。
其實,就在剛剛,刀歌曾經想過,利用刀的回旋力切斷江飛的褲帶,但是那也不過是一瞬間的想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江飛卻已經是做完了刀歌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的動作。
刀歌輸了,他輸的心服口服,雖說江飛並沒有真的傷害到他一點,但他的的確確是敗了。
刀歌清楚,自己的刀雖快,但在江飛的眼裏,他似乎能看清楚自己所有的刀路。
自己的氣勢雖強,但在江飛那裏,似並先掀不起太大的波瀾。
或許,江飛身上所有的殺氣,亦或者是煞氣比之刀歌還要強烈百倍不止。
“你很強。”江飛此刻坐在礁石上,對坐在自己身旁的刀歌笑著道。
“我沒殺過多少人,但你似乎殺過很多人。”刀歌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吐出煙霧,這才說道。
“可能吧,在生死存亡的一瞬間會更激發人本身的潛能。”江飛點點頭,他的目光遙望向遠處的海麵,他此刻似乎回到了兒時,在被收養之後,為了能夠活下來,他在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殺死了第一個同伴。
然而,在剩下的歲月裏,他不斷強大,不斷殺死身邊的同伴,在他十五歲的時候,終於出師,成為了組織裏出色的殺手。
他的生存或許就是以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為代價延續下來的。
“你是殺手,是弑天的成員。”刀歌語氣平靜,絲毫不見心情波動。
江飛的神色一凝,緩緩轉頭看向了刀歌,有些詫異於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來曆。
“不用驚奇,我沒有將你的身份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的老板。”刀歌淡然的笑著,彈了一下手裏香煙的煙灰。
“你怎麼知道的?”江飛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弑天裏麵有我的朋友,他沒有你強,而最重要的是,向平似乎與弑天的人也很熟。”刀歌淡然的說著,隻是在他說著話的時候,眸子卻是望向了江飛。
江飛沉默,他覺得心髒在此刻縮緊了。
刀歌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不敢保證,向平會查不出來。
“你任務失敗,知道為什麼嗎?”刀歌平靜的開口。
“我被人出賣了。”江飛神色不變,平靜出口,就好像他根本就知道這件事一樣。
“知道誰麼?”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我必須要告訴你。”
“為什麼?”
“因為你應該知道,出賣你的人是楊濤。”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江飛的身子忽然一顫,他似乎沒有聽明白對方口中的話語猛地轉頭看向刀歌,眸子中爆出了精芒。
“你是說,出賣我的人是楊濤,弑天裏麵的楊濤?”
“是的,就是在傳聞中,跟你是最佳拍檔,與你齊名的殺手楊濤。”刀歌歎口氣,他知道告訴江飛這個真相,也相當於是在他的心裏插入了一把尖刀。
但,他必須要說,因為他驚佩江飛,他已經想要交江飛這個朋友了,所以,他要說出真相。
江飛此刻深深吸口氣,臉上的震驚仍是沒有完全消散。
“沒想到,會是他……為什麼呢?”江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裏麵。
楊濤與江飛幾乎是同一時間被收養的孤兒,沒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什麼,而他們在殘酷的現實麵前隻有兩條路,一條是選擇生存,一是選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