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朝著雲嶸記憶中的軌跡前行,越往前進記憶越是深刻,好像一張無形的網,深深將他束縛,一動也不能動,那段曾經在這片土地上發生的過往,那段青澀又甜蜜的愛情,一切都隨著自己的離去而深深埋葬在心底。
往事如刀,一刀一刀割據著雲嶸的內心,雖然痛但是卻無比的歡愉。
車隊緩緩駛進雲家別墅,雲家多年的管家站在門前,含笑等待著。
“嶸少辛苦了。”剛下車,管家就走上前來,神情有些激動,似乎看到回國的雲嶸很是欣慰。
“衛叔”雲嶸低聲叫了一聲,看著眼前這個早已斑白了兩鬢的老人,雲嶸心中說不出的感慨。
雲衛是雲天的爺爺掌管雲家時的管家,為雲家工作了幾十年,很得雲家的信任,也很得雲家的敬重,可以說他見證了雲家三代人的興衰榮辱,可以稱呼為雲家的元老。
“衛老,晚飯都準備好了吧。”雲天不適宜的開口詢問,顯然是想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伎倆雖顯幼稚卻又讓人忽視不得。
“都準備好了”衛叔轉過身來,對雲天微笑答道。
“那二叔,請進吧”說著請雲嶸進門,叔侄兩個一前一後地走進,門外殘陽如血。
看著那一前一後地身影,雲衛心頭不禁一陣沉重,兩個都是雲家現在最優秀的男人,無論雲嶸回來的目的是什麼,一山決不能容兩虎,更何況在並不平靜的Mk,雲嶸的回歸無疑是火上澆油。
雲嶸是雲衛看著長大的,在那段和雲崢並不和平的時光中,雲衛記憶十分深刻,如果說當時的雲崢是一頭虎,那麼雲嶸就是一匹狼,更何況還有個女子在其中,兩人的戰爭一觸即發,瓦解卻在一個深冬,雲嶸在那天晚上宣布去美國發展,隨之而來的就是雲崢和淩倩的婚事,轟轟烈烈,沸沸揚揚,遠在美國的雲嶸卻沒有任何音訊,現在想來,雲嶸當時一定是愛恨不能的吧,自己深愛的女子嫁給自己的大哥。
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一步一步慢慢謀劃。
每一天都是心如滴血、備受煎熬,一定生不如死。
“挺豐盛的嘛。”雲嶸看著桌上豐盛的晚飯,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給二叔你的接風宴肯定得豐盛,這些都是衛老說你喜歡吃的。”看著雲嶸臉上的笑,雲天有一股撕掉他臉上的麵具的衝動。
“是啊,二少,我還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這個辣子雞了,我特地讓廚房請了最好的大廚做的。”聽到雲天的話,雲衛連忙上來解釋,雲衛的確不願意看到兩人爭吵的情形。
“衛叔,還是你了解我。”說著便坐了下來,在主位。一旁的的女傭偷偷瞄了雲天一眼,見雲天沒有任何表示,上前去倒紅酒。
“紅酒還是配西餐好點。”雲嶸搖晃著酒杯中的紅酒,淡淡的說道。
雲天隻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在狠狠地跳動,如果不是顧忌到雲嶸的身份,他真的想一槍就崩了這個坐在主位上的雲嶸。
他算什麼東西,一個從來沒有管過雲家的人有什麼資格坐主位,那位子,以前是雲崢的,現在是自己,一開始就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現在就要用長輩的身份來壓自己嗎?可惜Mk那些背後的老人就吃尊老愛幼這一套!著實可惡!
雲天深呼吸一口,麵帶微笑地走向雲嶸下手的位置,翩然坐下。
“既然沒有西餐,那我們今晚就不喝酒,我們叔侄兩個好好聊聊天,話話家常。”雲嶸看著坐下來的雲天,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臉燦爛的笑道。
“好啊,不知道二叔這些年在美國發展的怎麼樣?”語氣似乎有點漫不經心,就像平常的家常一樣。
但雲嶸知道,雲天這是在探究自己的虛實。所以微微一笑:“也談不上什麼發展,就是合夥開公司而已,隻是做來做去,終究沒有Mk這麼宏大。”
雲天眼眸回縮,似笑非笑的看著雲嶸:“二叔說笑了,就您的本事難道還愁沒有大事可做?”
“嗬……”雲嶸沒有回答,隻是幹笑一聲,又重新拿起一旁的酒杯:“你沒有出去過,自然不知道外麵的辛苦,在外麵打拚久了,還是會想念家裏的味道。”
雲天良久沒有說話,好像在細細品味雲嶸的這句話,但是隻有雲天自己才自己,他這是在忍!
想念家裏的味道?雲家現在除了自己就是你,能有什麼人讓你想念?死人嗎!
“也許二叔說的對,外麵再好也不及家裏的十分之一,二叔你常年在外,來吃吃家裏的家常菜。”
“好,不過現在二叔我回國了,暫時還是無業遊民一個,你小子將我安排在哪個職位啊!”雲嶸拿起筷子,語氣有些調笑,似乎隻是單純地在開玩笑,但又讓人不得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