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
並非是她不理解江璞玉,她也知道,他的痛苦他的掙紮,沒有人不想過安定的生活,可是他江璞玉,從來沒有。他擁有的看似很多,其實少的可憐,所以,他愛的太用力,他怕失去,已經怕到不知所措,他想保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可是,有個詞叫觸底反彈,所以他失去了理智。
他這麼賣力的爭奪江山,爭奪親情愛情,也許結果並不是他真正想要的,而隻是想讓他愛的人,關注自己,隻是想得到關心。因為現在,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做才好,他隻能努力的奔跑著,他用歇斯底裏,搞得天下大亂,好感覺自己還是活著,好讓一切都不結束。他覺得如果他不盡力,他就會遺憾一生。
其實,他已經瘋了。
所以,她不能陪著他瘋,隻能盡自己的努力力挽狂瀾。江山,不過是他現在的一顆救命稻草,他已經習慣去抓住。
也許很快,事情就會塵埃落定,一切都會平息。
“蘭兒!”殿內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將茜女從精神衰弱中喚醒,她努力的睜開眼,朝他伸出手,“師父,你怎麼來了?”
張勝豐坐到床頭,表情雖然平靜,但滿眼的焦急心疼,“太後的毒性已控製住,你別擔心。為師來看看你,怎麼會這樣?”說話間,已摸出她的脈象問題,事不宜遲,立即將她扶起,盤坐起為她療傷。
茜女也無力多作解釋,現在,她體力不支,全身發冷,唯有師父能救她。
一盞茶的時間,茜女的神思終於清醒,身體也恢複了些力量,她猛咳了一聲,身子軟在張勝豐懷裏。
“怎麼如此不知珍惜自己?”張勝豐輕撫著她額上的汗,聲音清雅語氣責備。
“師父,對不起。”茜女愧疚的看他一眼,師父的臉色了不好,想來為救太後,已耗費精力。她真是師父的冤家。
“別說了,現在外麵已是針鋒相對刀光劍影,此地不宜久留。蘭兒,答應師父,別再管他們孰是孰非,跟師父離開這是非之地。”張勝豐頭一次要求她,神情嚴肅。
茜女吃驚的看他一眼,她知道,師父這是真的生氣了。師父不是沒脾氣,隻是一向太過寵她。
不等她回應,張勝豐突然抱起她,朝外走。
“師父……”茜女心中也甚是掙紮,她到底該怎麼辦?她是要走的,可是還是不放心戰況。
張勝豐執意將她帶出殿外,遠處,兩隊人馬正在對峙,看起來千鈞一發,茜女放眼望去,一眼就看到騎在馬上威風凜凜囂張跋扈的江璞玉。
這是她最初見到的那個霸氣橫生睥睨天下的江璞玉。即使已極度清瘦,但骨子裏那份傲氣更盛。他望著被困在殿前的納蘭滄海,得意而張狂。“認輸吧,納蘭滄海!”
在他的身後,是一群著黑衣,外套鎧甲往宮裏衝擊的士兵。
而納蘭滄海,隻是那樣靜靜的站著,數名侍衛持著盾護在他身前,在他的腳下,已死傷無數。
他冷著臉,似乎在看著江璞玉,又似乎在通過他,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