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製杖嗎?見到危險不知道躲嗎?不是叫你走你還在這兒幹嘛?”
連續的幾個問題問得郗溟夜有點懵逼,呆呆的看著她,仿佛沒有想到,自己也會又被人保護的那麼一天。
“後麵……”發病得郗溟夜異常虛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一點沙啞。
“什麼?”
阮黎芫沒有聽清楚,郗溟夜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抱在了懷裏,一個漂亮的轉身,跟她對換了位置。
可想而知,原來郗溟夜背靠著牆壁,阮黎芫在外麵的時候,所有的危險都是她承擔,並且她還看不見。而換了一個位置,自然是他承擔,她卻看的清清楚楚。
“……”阮黎芫張了張嘴巴,想要喊出來,但是她卻根本不知道喊什麼。
最怕的就是空氣突然安靜——沉默,無盡的沉默……
“尊主!”不遠處,夜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看著這個場麵,手上拿著的兩瓶藥都差點掉在地上。
緩了緩神,立即吩咐身後帶來的人將剩下的一些黑衣人解決,由於有兩波,暫時還分不清楚是誰派來的。
“噗……”郗溟夜吐了一口血,剛剛有一把螺旋箭從遠處射過來,他由於發病,沒辦法出手,所以才在慌亂之中替她擋了一箭。
都說關心則亂,他是從什麼時候才開始關心小刺蝟的呢?是上次幻境裏的那個吻?還是聖旨賜婚時她的“楚楚動人”?又或者在顧家小院時她的固執倔強?在或者是她風雅澗報仇時的那股狠勁兒?
也有可能……是見她的第一眼,那一眼,仿佛是經過了萬年的洗禮,也未曾磨滅的那一點情深。
嗬……這不仔細想想也不知道,他不過是答應了某人的要求,結果還沒有完成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郗溟夜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阮黎芫,倒在了阮黎芫的身上。
他感覺全身都沒了力氣,血一點一點的從他身體裏麵流出來,即便是晚上,都能從周圍的火光中看出來已經黑的發紫。
“遭了,這箭有毒!”夜影急道,趕緊從藥瓶裏倒了一顆藥出來,喂給郗溟夜,然後向阮黎芫拱了拱手,說道,“您就是顧小姐吧,剛剛尊主傳消息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阮黎芫眨巴眨巴眼睛,她到現在都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沒有動過,隻覺得自己身上就像被壓了一塊兒石頭,喘不過氣來。
倒不是郗溟夜的重量,而是情……
她的嘴唇幹裂無比,想要開口卻始終說不出來,但是抓著郗溟夜的手卻不自覺的緊了起來。
有多久沒被人保護過了?
在她眼裏,隻有別人和家人兩種。
她可以在家人麵前撒撒嬌,偷偷懶,但絕不會虧欠著別人什麼。
所以在外麵無論做什麼她都一直喜歡衝在最前麵,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如今這算什麼?
麵前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已經自作主張了一次,還要來第二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