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曆一千八百八十三年三月二十一日，也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一天，我在對付顧傾情那群人，明明我已經打算暫時放過她們，可是你卻一言不合的動手……”
“三月二十四日，我們兩第二次見麵，那個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不要來招惹我，可是你偏偏不聽，甚至還派了人來監視我……”
“四月十七日，那天皇帝本應給樓韶寒賜婚，我在我自己的小院裏過的好好的，可是你卻硬生生的把我帶到眾目睽睽前……”
“同天下午，遇上有人精心布置的幻境，可是你又做了什麼？”
“五月二十日，你收買了我的兩個靈寵，跑到我的廚房製作黑暗料理，我同意過嗎？”
“那天晚上，遇上了刺客，你是覺得以我的實力發現不了還是怎麼？居然跑到我前麵替我擋箭？真是可笑！”
“擋了箭也就算了，你還不要臉的纏著我，沒有直接弄死你已經不錯了。”
“五月二十四日……”
阮黎芫一字一句的列舉著對方的罪行，她不明白對方心裏在想什麼，更不明白對方到底對她做過什麼，所以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到底做了多麼傷人的事情。
也許，郗溟夜真的對她是一心一意，但是他用錯了方法，並且，用的還是阮黎芫最討厭的方式。
也難怪，阮黎芫會毫不動容。
“甚至別人的一言一行你都能誤解為對你的好。就比如現在，你是不是以為，你在我心中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地位？”
麵對阮黎芫無情的嘲弄，郗溟夜的內心恐慌極了，他不知道，原來他在她心中是那樣的一個人，原來，他那麼的不堪……
不自覺的握緊拳頭，連眼神都變得黯淡無光。
阮黎芫停頓了一會兒轉身，看著他的眼睛，複雜的眼眸中讓人猜不透。
“我們，確實是同處黑暗的人，但是你要的，是陪你一起墮落甚至走向更黑暗地方的人，所以，我們不一樣。”
“你說我沒有嚐試過全身的骨髓和肌肉被一點一點啃噬的滋味，我確實沒有，但我體味過更疼更痛苦的滋味，那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折磨，更是心靈上的。”
“地獄很冷，黑暗讓人害怕，我真的不想，這一輩子待在裏麵。”
“就像你說的一樣，從地獄到天堂，從黑暗到黎明，真的很美好，連我都無法拒絕。”
“所以我想要的，是一束光，能夠在無盡黑暗之中，為我一人照亮前方，甚至能夠將我帶出那無盡黑暗的，一束溫暖的陽光。”
阮黎芫說完了，她一直說自己想要什麼想有什麼，但她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把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兩人的眼睛對視了很久，無聲的話語中流露出了很多，很多……
多到他快要被淹沒一樣，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不出任何的情意。
“你……永遠做不了我的陽光，我不也永遠無法，做那個和你一起走的人。”
“我們……真的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