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彼岸之花(1 / 2)

任旭堯聽了黃月的話,轉頭看了看身旁睡得正熟的小小芫。這孩子是他接生的,他行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給人接生,本來有逆天在手,可以保母子平安,可是那李翠柳確是苦苦央求他不要救她。

既然她一心尋死,任旭堯也按照她說的做了,反正小小芫以後有他照顧,李翠柳也能安心了。

他接生小小芫之後,果然和黃月說的一樣,腳心處有一枚火紅色的胎記,看起來很像是彼岸花,彼岸之花,花生彼岸。花開無葉,葉生無花。

這讓他不經意的想起了一句詩:“彼時有淚,岸上無香。花各有季,開到茶蘼。”

彼岸花本就是惡魔的溫柔,象征著悲傷與分離,但若沒有相逢,沒有相愛,又哪兒來的痛苦?佛家語,荼糜是花季最後盛開的花,開到荼糜花事了,隻剩下開在遺忘前生彼岸的花。

但若光說彼岸花是分離也是不對的,她還象征著死亡,那惡魔的溫柔,總是遙不可及的。愛情,大概也是如此,隻因為彼此愛得不同,就要葬送很多很多,也要忘卻很多很多。於是,彼岸花成了來自黑暗的愛情使者,因為它見證了一段黑色的死亡……

其實彼岸花和罌粟一樣,一個被稱為死亡之花,一個被稱為邪惡之花,人們常說,浪漫的極至是死亡,卻偏偏死不了,所以罌粟花語是“死亡之戀”,象征著一種自我毀滅性的對美的追求。

所以阮黎芫喜歡罌粟花,喜歡她那一種來自死亡地獄的極致誘惑,可她更愛彼岸花,比起罌粟花,她有殘陽如血似的妖豔,也有潔白如雪般的純美。

那無與倫比的殘豔與毒烈般的唯美,就好象活的一樣。但卻很淒涼,承受太多不公平的指責,缺少太多真心的祝福!正如某些感情不受祝福一樣,盡管也很美……

而黃月說的證據,就是這朵彼岸花胎記,記得上次阮黎芫生病,他親自給阮黎芫脫鞋的時候,就看見了,當時沒有想太多,卻沒想到,會變成今天的最好的證明。

“叮鈴鈴。”就在任旭堯還想要問什麼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摸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不過他有個習慣,即使是陌生的電話號碼,他也要接,萬一是熟人打的,不接豈不是會損失?而且在他接電話的時候,如果房間裏有人他都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這是一個習慣,一個不可改的習慣。

“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個電話。”任旭堯拿起手機,在黃月麵前晃了晃,示意一下。雖然VIP房裏麵有不少休息室,但他還是習慣在外麵打,更何況VIP房出去靠近拐角處的那裏有一扇很大向陽窗,風景特別好,他打電話心情也能變得好起來。

“嗯。”黃月點點頭,任旭堯起身走出去打開大門,將門半開著一條縫,看都沒看旁邊的盆栽一眼,徑直朝著向陽窗那兒走去。

隻見任旭堯大長腿邁出去之後,修長的手指劃過手機屏幕,點擊了接聽鍵,磁性的嗓音說了一句:“喂?”

躲在盆栽後麵的阮黎芫看了一眼任旭堯的身影,偷偷的笑了一下,原來,這電話是她剛剛下樓讓那個櫃台姐姐幫忙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