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隻能在這樣一座樓上生活?”趁著木婭入睡,她施了結界,帶著他出來樓裏找藥。
“你不是?”看著她一臉的驚訝,他無奈地說:“龍族都是驍勇善戰、善於打獵的人,作為神使,自然是那裏的統領。北方寒冷食物難尋,我向來是帶頭打獵的。”
“真好,你能那麼自由,一定看了很多風景,見了很多很多不同的人或物。”她一邊翻著藥罐,一邊羨慕地說。
青帝蹙眉:“作為神使,理應是一族之長,你這樣子,和囚禁無異,你的族人實在無理。”
“不,”她搖搖頭,一雙透亮的眼睛盯著他:“他們隻是敬畏,或者說害怕。”挑眉,青帝表示無法理解。
把草藥舂爛,小心翼翼地敷在他被刮傷的手臂上,她頭也不抬,緩緩開口:“我們繼承了神的血脈,天生就擁有神力。雖然不是妖魔之物那般邪惡可怖,卻也擁有人力無法控製的力量。他們在信奉的同時,還充滿了敬畏,害怕這力量有一天失去控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是吧。”他的輕笑中滿是不屑:“這就是他們對你守護族群的回報?膽小懦弱的凰族之人。”
“請不要那樣說我的族人。”她搖頭輕笑,眸子璀璨,聲音之中沒有濃烈的感情色彩,卻平和得讓人覺得溫暖:“凡人的生命短暫而脆弱,像一朵易碎的冰花,他們隻是害怕。”
她的眼睛仿佛總是充滿火光,能把人照亮,不似他的,如同千年冰潭,冷徹骨髓。
“嘶!”一聲輕歎,她連忙捧著他傷痕累累的大手吹氣:“對不起,我手太重了。”
“沒有,謝謝。”默默地收回手,他輕聲說:“其實不用敷藥,我們的自愈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眨眨眼,像一個懵懂的孩童:“可是看起來好痛。阿婭跟我說,傷痛的時候就要敷藥,不要躲起來自己療傷。”
扶額歎息,剛才他覺得她心思澄澈心明如鏡什麼的一定是受傷後的幻覺啊幻覺!
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他提出疑問:“阿婭是?”
“是凰族的大祭司,我唯一的朋友。”
“朋友?”他眯起眼睛:“像我們這樣的存在,是不可能有朋友的。”他們的生命的長度首先就是一個差距,更何況正如她所說,凡人對他們充滿的是敬畏之感。
“阿婭不一樣。”提起她的阿婭,她的臉上似乎有春風拂過:“她很有修行的資質,而且和她在一起,意外地舒服,即便是短暫的一定要分開的朋友,我也想和她做。”
這丫頭,果然在情感上還是個孩童一樣的存在。搖搖頭,青帝無奈地看著朱鸞陷入自己的回憶。
她果真是大師說的那個資質比自己更加優秀的人嗎?他好像越來越感興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