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宭嘴角扯出了一個奇怪的弧度：“就是我，騙他們你被擄走，挑起兩族大戰，隻是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出來了。不過，沒有任何意義，大陸將滅，諸神衰微，天罰將至。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一時沒法接受，青帝心緒混亂：“為什麼？為什麼……師父？”
“還不是為了他那個心上人，這個老不死！”木婭突然出現，麵紗已失，嘴角滲血，雙目含恨：“為了她你竟然要毀天滅地！你竟然要那麼多人死！”
“阿婭！”朱鸞扶住搖搖欲墜的木婭，今天的她……很不一樣……
“我就是要所有人為她陪葬！要不是這些冷血無情的人！夢若就不會死！我要他們統統付出代價！”雙目通紅，他緊緊握住自己顫抖的手，紫宭已入魔道。
夢若！青帝和朱鸞心下皆是一驚——那個傳說中被當做巫女用來祭祀鳳凰和青龍的女子？！
據說她死的時候下了一場紅雨，鮮紅如血，甚是淒慘，這向來是族中禁忌，隻有德高望重的長老和神使知道。那個時候凰族和龍族尚未分裂，距今已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青帝並沒有太過在意這其中的原因，頭皮一麻，雙眼倏地睜大：“那阿塔和阿洽……”
“是我做的，是我親手結束了他們，”那雙曾經祥和的眸子此刻已全然陌生：“我明明就快要控製你，是他阻擋了我的道路，他到死都還在念著你，簡直是感人至深。可就是他，害我得不到你的神力，害我依靠禁術繼續成活，多等了幾十年，才又等到機會。”
紫宭一步步向他走來：“我騙你出來遊曆。我知道殺不了你，你有了自己的意識後也很難控製你，所以隻能牽製你，借故挑起兩族大戰，加速信仰和諸神之力的崩塌，這樣，天罰才會來得更快。”
青帝盯著那雙讓人心痛的眸子：“可惜，我兩次都很快出來了。”
紫宭漫不經心地輕笑了一聲：“那又如何，神馬上就要崩離消失，就算你們神使能活著，人類也將毀滅殆盡，為他們的祖先付出代價。”
“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那麼多人的生命！若是夢若又怎會忍心？”朱鸞上前一步，卻被陰沉著臉的木婭拉住。
紫宭這次仰頭大笑起來，眼神裏滿是絕望與虛無：“你們就不殘忍嗎？她隻是天賦異稟，就將她當做妖孽！她那時已是我那三個月孩兒的母親！我親眼看著她和腹中的胎兒在烈火中掙紮！卻沒有能力救她！我要你們死！你們都死！”朱鸞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泣血。
“夠了！”掌風過處，皆成焦黑。“不！”黑色的身影閃過，朱鸞就那樣呆呆地看著木婭殘破的身軀飄落在地，一瞬間大腦滿是空白。
“阿婭……阿婭……”她小心翼翼地撫上木婭灰白的臉龐：“阿婭……”聲音有點顫抖，朱鸞竟不知道眼淚何時掉下。
不知如何開口，青帝不忍地扭過頭去。
“小鸞，對不起。”依舊是成熟冷靜的樣子，木婭似乎隻有在那個人麵前才會有那麼一絲孩子氣。“我瞞了你那麼多事，可是，自從第一次偶遇、鬥法然後慘敗於他，我就知道我逃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