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這丫頭這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母親有些著急地問著那個白眉白發的道士。“這……令愛並沒有患病,這位姑娘命定不凡。”“什麼?如何叫命定不凡?”“天機不可泄露,貧道不敢妄言。”“那能不能請道長給丫頭賜個名字?這孩子自出生就很奇怪,到現在也沒給想好名字。”
“這……貧道不敢!這位姑娘的命數可真不一般!貧道奉勸兩位,最好將這姑娘好好養在家中,不要輕易讓外人知道,否則必有劫難啊。”老道士搖搖頭,拂袖走出了家門。
我看著父母追了出去,不語,隻是伸手摸了摸身邊睡得正熟的小小孩童。
我沒有名字。剛剛出生的我,就和別人不一樣。
我出生在一個小小的山村。睜眼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沒有一聲啼哭,隻是冷靜地坐起身來,看著身邊帶著驚訝神色的一男一女,恭敬地喊了一聲父親和母親。我不知道我是誰,怎樣來到這個世界,隻知道我天生就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懂得很多我從未接觸過的事物。
我常常跟飄在空中的鬼靈和山靈講話,看著院子裏的桂花樹就是一整天。有的時候睡著覺飛到半空中,醒了又自己飄下來。甚至還有一次,差點失手把家裏給燒了。
父母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慶幸的是,他們對我尚可,讓我還算安穩地度過了8年。在我4歲的時候,我就多了一個弟弟,隻有他能讓我感覺到溫暖和平靜的感覺。父母很高興,許了我想給他取名的心願,我叫他阿軒。
命運不會停歇,它總是引著每一個生靈踏上它該走的路。那日,我正準備摘些桂花,做阿軒喜歡的桂花羹,一個少年卻闖進院子裏,打破了固有的寧靜。他呆呆地看著我,忽又支支吾吾地說:“聽村裏的人說,這家有個漂亮姑娘養在家裏,我很好奇就……”
我沒有理他,雙眼突然恍惚了一下,就看見那少年全身冒著黑氣:“死亡的氣息?”我自顧自地喃喃著,“你過兩日會有一場死劫,怕是凶多吉少。”少年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轉身離開了我家。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待再見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具屍體,我才知道,他是村長的兒子。“我前兩天聽兒子說過這妖女講了些晦氣話,哪知道能成真?這一定是個不詳的女子!”村長的夫人是個胖女人。“對啊對啊……村子裏最近那麼多人生病,說不好都是這妖女施的法……”
我靜靜看著所有人把矛頭全部指向我,父母一臉為難,隻有阿軒一直抱著我不肯撒手:“不要,姐姐才不是壞人!”“你家可考慮好了啊,要不然就全家滾出村子,要不就燒死這妖女!”“對對,我們可提醒你們啊,小心哪天這小兒子也被這妖女克死!”
“燒死她!燒死她!”人群中,吵嚷聲依舊。“夫君!”阿媽拉拉阿爸,阿爸閉著眼搖頭,把阿軒拉到了自己身邊,看來是鐵了心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