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房間裏。
“我要讓你做的事情,你聽明白了嗎?”偌大的房間裏,白色的瓷磚遍布整個房間,將整個房間映照成了一片雪白的天堂。
這片天地的一端,放著一張大床。大床上也是雪白的一片,雪白的被子,雪白的枕頭,雪白的床單。
就連上麵半躺著的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看上去也白得十分脆弱。
她輕輕地說著,聲音很小,但是在這個安靜的地方,還是讓站在一旁的男人聽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你是南宮家族的人,既然如此,我也直說了。”男人叫梁安,他是南宮若儀找來代替梁醫生的人。
眼前的女人看起來毫無威脅力,雪白的臉龐,在這個環境下,看上去美麗異常。纖長的睫毛在這白茫茫的世界裏添上了一抹亮色。
女人看起來就像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但是他也不是那種容易被表象迷惑的人。
南宮家族的女人,怎麼可能是等閑之輩。他要是傷到了她,今天怕是就沒命走出這間房間了。
所以,他今天來的目的,是跟南宮若儀談判,努力給自己的事業爭取發展的資源。
南宮若儀側過頭,對梁安輕輕地笑著,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你知道我的職業是醫生,我名下還有個研究室。我可以幫你做你想讓我做的事情,但是,你得給我足以支持整個工作室運轉的資金。”梁安麵上無畏得很,他不是那種畏畏縮縮的人,在他看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最穩妥的交易方式。
他可以幫南宮若儀做事,但是如果這樣的話,南宮若儀就必須要給他報酬。不給的話,交易不成立,他就不會答應幫她辦事。
南宮若儀聽完他說的話,漆黑的眼珠動了動,百無聊賴的看了看房間四壁,說,“你還有膽子跟南宮家族漫天要價,勇氣可嘉。”這是她第二次見到梁安,第一次是她找到他的時候。今天是他來找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還沒發現他有這麼大膽。不過也正如她所說,梁安確實勇氣可嘉。
要知道一個研究室並不是幾千或者幾萬這麼個小數字就能養活的。活動費材料費人力費電力水力器械等等,一整套下來,做任何一個實驗都是普通人承擔不起的費用。
這個梁安倒是聰明,知道用籌碼來要這一筆不菲的支出。他的籌碼,就在於代替梁醫生這一點上。
南宮若儀垂下頭,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就這麼篤定自己會給這筆錢嗎?如果是這樣,那這個梁安好像也不過如此。
看著南宮若儀的態度那麼隨意,似乎沒有把他說的話放在心裏好好考慮。
梁安的手指有些僵硬的曲在一起,其實他心裏也沒底,但他還是努力的維持住了自己此時柔和的麵部表情。他知道談判的時候最不應該透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這樣對手會借此見縫插針擊垮自己內心的防線。
他可不做毫無利益可言的事情,為了自己不做白白浪費時間的事,他還是決定賭一把。
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梁安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說,“這不是漫天要價。我幫你做事,你給我報酬,這是應該的。南宮家族不是一般的家族,這點小錢不可能沒有吧。”
梁安此時臉厚到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先誇高南宮家族的身份,再說一句“這點小錢”。南宮若儀要是咬定了不給研究室經費,那就是變相的承認了南宮家族連這麼“一點小錢”都拿不出來。
“你這麼能說會道,以前為什麼不去做律師?”南宮若儀輕笑著,眼底卻沒看見有幾分真正的開心。她要是哪天能真正的對一個男人相談甚歡,恐怕是瘋掉了才會那麼做。
南宮家族可不需要顧兒女情長的族人,他們隻需要能為家族創造利益的人。
恍惚間,南宮若儀腦海中出現了喬子謙的模樣,對她笑起來時微微翹起的唇角,還有那與笑容一同上揚的眼角。
如此的讓人心曠神怡。
就在這時,梁安的說話聲驚得她回過了神。
她是最近太閑了嗎?南宮若儀揉了揉眉心,自己竟然會在此時想到喬子謙?走神也走得太不現實了。
放在以前,她可不會像這樣莫名其妙的想到任何一個男人。
“大概就是為了等南宮小姐吧,我要是做了律師,那我就不符合你所需的醫生職業了。”梁安知道自己籌碼的所在之處,他認為,隻要自己咬定了這一點,自己多多少少都會有幾分勝算。
南宮若儀抬頭,罕見的有了幾分心不在焉。
“南宮小姐覺得怎麼樣?”梁安見南宮若儀有些不在狀態,就輕聲詢問了一句。
南宮若儀這才回過神來,她細細回憶著梁安剛才所說的話,考慮著要不要答應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