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一個犯人一樣,被校花後媽仔細盤問。
不知怎麼,我居然對她的每個提問都幾乎是在真實作答。
當她聽到我怎樣在QQ上設局的時候,她忍不住說了聲:你怎麼會用那樣的心機呢?想認識她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搞那麼複雜做什麼?
我哂道:太簡單就顯不出我的智慧了,而且,別人用爛的招,我再去用還有什麼意思?
當她聽到我怎樣在我的歌聲中牽起校花的手時,她居然用一種酸酸的口氣說:小華可真幸福呀。
而當我講起平安夜我送給校花的三件禮物時,她說:你鬼點子可真多呀,如果我是小華,我肯定也會愛上你的。
一句話說得我的心不爭氣地狂跳了N次。不可否認,這句話從校花後媽這樣的美女口中說出格外的誘惑。
最後講到了我怎樣和校花老爸見麵,怎樣收了他五萬塊錢,怎樣離開校花的事情。校花後媽聽完,歎了口氣,說:你上了他的當了。
什麼?我說,驚訝地問:我上了誰的當?
你上了小華她爸的當了。校花後媽望了我一眼,有點憐憫的感覺:你那些把戲騙騙小華這樣的女孩子還行,你跟他那樣的老狐狸鬥,真差太遠了。
你說清楚一點。我心裏隱隱有不妥的感覺,但卻又拿捏不住。
她說:他跟你說他現在想移民去國外,是吧?
嗯。我點了點頭。
她笑道:告訴你,他現在在內地生意做得很火,他怎麼可能去國外呢?
什麼?
嗬嗬。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小華送出國。
為什麼?
嗬,因為他煩。你知道吧,我和小華天天在家裏鬥法,他煩得很。可是又沒奈何我們,沒辦法,他就想把小華送出國去,好使得他能耳根清靜些。
我靠!我忍不住罵了聲:這個老狐狸。
嗬嗬。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還有,你拿了他五萬塊錢,是吧。其實我告訴你,就算你真拿那張支票去銀行也兌不到錢的。他根本沒打算給你錢,而且,他也知道你為什麼會找他要錢?
不可能吧?我想我說這句話時的樣子一定傻得可以。
嗬嗬。那張支票呢?不信,你現在去銀行兌現,看看兌不兌得著?
那……那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他是在做戲!校花後媽一字一句地說:他隻不過想讓你更相信他而已。他明知你不會去取那錢的!
到此刻我已經完全迷糊了,我甚至無法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我隻有呆呆地望著,用那種很期盼的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她見到我這樣,居然不說下去了。而是笑眯眯地開始喝茶。
好一陣子,她才故意神秘兮兮地問:那晚在我們家,你沒和小華怎麼樣吧?
我暈!她居然扯到這上麵來了。
她見我不說話,輕笑一下,繼續說:其實不用說我也知道,你沒有和小華那個。因為如果你和小華那個了的話,你就不可能睡客廳,更不會對我動歪腦筋了。
那你還問?
其實小華那晚是想給你的,她不想離開你,所以想用這一招來反抗她爸爸。說到這裏,她突然不懷好意地望了我一眼,說:你那晚是怎麼忍住的?
拜托!我對她說:你不要老是問這樣的問題好不好?
嗬嗬。她笑了兩聲,又說:其實那天晚上你去了我們家後,我就打越洋電話給他了。他聽了後氣得不得了。他是絕不會把他的女兒嫁給你這樣的人的?
我默不言聲。心想:如果我有女兒我估計也不會把她嫁給一個痞子的。
校花後媽見我臉色異常難看,居然用出奇溫柔的語氣說:你別生氣。其實,其實他早就給自己選好女婿了。
什麼?我不由得叫出聲來。
看在你今天把你和小華的故事告訴了我的份上,我對你說實話吧。其實他之所以要把小華送到新加坡,最最關鍵的一個原因,是他所看中的那個準女婿就在新加坡。
那家夥也是一富家少爺吧?我心裏一動,問道。
這回你倒變聰明了。他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兒,他不好好利用的話,那他就不是他了。他相中的那人是省建行行長的公子,你想想,如果他們成了親家,他以後融資貸款不就容易得很了。
我聽她話裏話外似乎對校花老爸沒有什麼好感似的,不由得心中起疑。我問:你把這件事告訴我,難道不怕我再去把小華搶回來嗎?
你搶不回來了。校花後媽說,也不知道是可憐還是嘲諷的語氣:小華已經走了。
小華!看完這封信,我突然發出了一聲悶吼。然後,發了瘋似地衝出屋子,往校花她們家去。
等我打的到校花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爬上樓,用力地砸門,大聲地呼喚校花的名字。但是,看門的人卻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婦女。
沈華在家嗎?我試探性地問她。
你找錯地方了吧!她說。我靠!搞什麼飛機,校花老爸和後媽這對狗男女難道搬家了?或是,他們也真的去了新加坡?
命運就是這樣愛捉弄人。我頹然下樓。外麵是清涼的夜。可是我的校花在哪兒呢?她會不會已經……已經……
我不敢在往下想了。驀地我想起老早以前在那個測緣份的網站上所測的緣份。
校花真的和我是有緣無份嗎?
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就在我痛苦地想像臥在馬路中央的時候,手機響了。
聽鈴聲就知道是丫頭的。
喂!我接聽了電話,我努力忍著沒有哭出來。
可是那頭的丫頭卻開始哭了。
八戒。我都知道了……
我沒有說話。風在我的耳邊嗚咽。
你把沈華找回來吧。丫頭在那頭一邊哽咽著一邊說。
丫頭!我的心裏一陣感動。
別再猶豫了。丫頭說:沈華已經沒有那麼多少時光了。
我在仙履奇緣上給校花寫了封信。把這邊的事情都告訴了她。我想,隻要她還活著,見到這封信後,她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我每天晚上都去紫雲,我在信裏寫了,我每天都會在那裏等校花。
半個多月後的一個晚上,當我又一次失望地走出紫雲的時候。
朱朱。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是她!我回身望過去。
校花站在我身後十幾步遠的地方。裙角飛揚,依稀三年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