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跟龍城代表的飯局,江皓晨回到家倒頭就睡。睡了沒半個小時,他突然詐屍一般彈起來,“慕雲朵!慕雲朵!”
男人扯著嗓子喊了幾聲,空蕩蕩的房間,連個回音都沒有,隻有豆豆和球球趴在沙發邊的地毯上,搖著尾巴嗚咽。
兩個小家夥明顯是餓了。江皓晨步子踉踉蹌蹌的,去給他們找吃的,一邊找還一邊自言自語,“豆豆,球球,你們媽媽都不管你們了,離家出走了,以後還是跟著爸爸吧,爸爸靠譜。慢點吃,慢點吃……等你媽媽回來就好好教育教育她!你們可要站在爸爸這邊!”
江皓晨洗了一個澡,就下樓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坐在客廳的小吧台上,直勾勾的盯著牆上的掛鍾,數秒針。
他就不相信了,這丫頭他還治不了了!
十點多,公交到站。慕雲朵步行走進觀瀾湖別墅區。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花店正在清理前一天的花束。想起昨天被安然扔掉的插花,慕雲朵心口堵著一口悶氣。
“老板,這些我都要了。”
“好,我幫你修剪一下,這些都半價了。”老板很認真負責。更重要的是老板眼尖,早就認出了她是裏麵一號別墅的女戶主。卻不知道,慕雲朵隻是狐假虎威罷了。
老板技藝精湛,修修剪剪又是一束五彩斑斕的花。慕雲朵低頭輕輕一嗅,心情甚好。
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慕雲朵也沒有去開燈,直接摸著樓梯準備上樓。黑暗裏一個陰森森的聲音突然傳來,“一天也不著家,上哪兒了你!”
話音剛落,客廳的壁燈被男人一把按開。
慕雲朵捂著胸口,花束嚇得被扔在樓梯上,“老板,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我幸虧年輕健康沒心髒病,不然非得玩完!”
男人的目光從那束散落的花,又移到她手裏的購物袋,再落到她微醺的小臉,顯然喝了酒的。
“不做虧心事,你怕什麼!我在問你呢,一天到晚不著家,出門也不知道跟我打聲招呼,你幹嘛去了!你知不知道豆豆和球球都餓壞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是當媽媽的人了!”
慕雲朵看著男人黑漆漆的臉,借著酒意戲謔,“要是我爸還活著,估計也會這麼問我。老板這麼關心員工,我真有點受寵若驚。”
“不要轉移話題!”江皓晨手裏的杯子咣當一摔,水花四濺。
慕雲朵彎腰撿起花束,小心翼翼的走到吧台對麵,“老板,你不是說今天放我一天假看朋友嗎?我今天出去看朋友了。”
放她一天假,他還真給忘了。不過不打招呼就出門,總是不對。這麼晚回家也不對。
男人兩指從花束裏抽出一朵白色雛菊,揉搓得麵目全非,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隻聽說去醫院送花的,沒聽說過從醫院拿花回來的,你覺得我會信嗎?還有這衣服?怎麼回事?你覺得我的智商跟你一樣嗎?你還喝酒了!沒我跟著,你還敢喝酒!上次在驪宮一杯倒的是誰!不怕人家把你灌醉裝車賣了!就你這樣的,賣不上好價錢,還不夠人家酒錢的!說吧,跟誰喝的酒?在哪兒?!”
慕雲朵似笑非笑的抓著男人的手,朦朧的醉意襲來,“幸虧你不是我爸!真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