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莫夕顏一直跟在後方,一路走一路撫摸著密道的牆壁。牆壁上本來都是濕土,可是走著走著濕土變幹,開始出現了凸起的礫石。莫夕顏思忖片刻後,點了點頭。這密道似乎是通向了什麼地方,或許莫儒深房間裏的屏風並不是唯一的出口。
隨後,莫夕顏也踩著石階跟了出去。莫夕顏舉目一望,莫玉正站在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他們站在一個凹進去的大洞裏,洞的底部坎坷不平,而離著二人不遠的地方,也有一個類似的大洞,隻不過這個洞卻是一個深深的洞口,一片漆黑。
莫夕顏心裏也沒了著落,密道裏的密室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密室裏不僅有密道,還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東西,莫玉正呆呆地拿著油燈,向著洞中探去。
莫夕顏輕輕後退幾步,躲在剛才上來的石階旁,莫玉跺了跺腳,還是爬了進去。
不出莫夕顏所料,二人進入了一個新的密道,隻不過這個密道是向上通出的。借著油燈的點點光亮,莫玉向內望去,隻見密道的兩側分別立著一尊塑像。應該是不見天日,不受風雨的緣故,居然還保留了一層鮮豔的色彩。
莫玉提著油燈走上前去,近距離的仔細觀察塑像。塑像是幻境中的秋鼠靈獸的模樣,可愛的臉龐上掛著淡淡笑意,讓人看之舒暢。另一旁的塑像與它不同,是幻境中少見的一隻豬琮獸,隻見它小小的身子被栩栩如生地刻畫成一尊塑像,讓人看了頓覺可愛。
莫夕顏正凝神看著密道裏的情形,突然出現這兩尊塑像,心裏吃了一驚,向自己身旁看時,果然還有其他塑像。
隻不過自己跟在身後,這其他的塑像竟然是以竹籬花,紫藤,鈴鐺草……為模板做出來的,驚異之餘,莫夕顏隱隱覺得那秘籍的藏身處也越來越近了。
兩邊的塑像始終還在,並且千姿百態各不相同,前方一片黑暗,莫玉手上的油燈越來越暗,心下焦急之時,莫玉看到在自己右側的雕像竟然是雙尾毒蠍!
莫夕顏在暗處也吃了一驚,雙尾毒蠍。上一世吃掉紫藤的那個詭異靈獸!莫芳菲的馭獸!莫夕顏拳頭微微攥緊……
密室裏的空氣越來越新鮮,不知從哪裏來的風刮進密室,將莫玉手中的油燈吹滅。本以為密道裏會一片漆黑,卻不料油燈被風吹滅之後,一絲微弱的光亮從密道的上方傳來。密道裏的情形被這一絲的光亮照的模模糊糊,勉強能夠看清這密道的情況。
莫玉的眼睛一亮,在向上的密道盡頭,一個,沒有刻畫任何形狀的塑像身子側了一下。莫玉疾跑兩步,遲疑地推了一下塑像,隻聽一聲刺耳的咯吱聲,從塑像的低端傳來……
在這尊塑像的低端竟然有一個四方的小洞,莫玉將斷水放在一旁,雙手哆嗦著將小洞裏麵的土刨開,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小洞裏出現一個棕褐色的木盒,莫玉將木盒打開,邪法秘籍靜靜地躺在裏麵!
莫夕顏不禁也開始佩服起自己父親的心思來了,在內室設了一個這樣的密室,就為了藏邪法秘籍。如果進入密道的人一時猶疑,原路返回,很有可能被父親發現殺死。但是就現在的情況,莫儒深的內室顯然不是唯一的出口,如果外人從另一個出口進入,他怎麼會想到秘籍就藏在這塑像的下麵,恐怕他也隻會一直向前,最後誤入莫丞相內室,被就地正法。
好一個莫儒深!
莫夕顏看著莫玉拿到秘籍驚喜若狂的樣子,再想到莫儒深的老謀深算,不禁啞然失笑。莫玉從狂喜中回過神來,看著密道裏的各個靈獸,思慮良久。莫玉並不是沒有頭腦,自己已經進來多時,此時出去,肯定是人贓俱獲。
他將秘籍揣在懷裏,將盒子重新放回洞中,塑像推回到原來的地方,借著密道頂處的那一抹光,眼神微咪,半晌露出笑容,原來是這樣!
他把斷水拾起,雙手緊握住劍柄,使勁向上捅去,更多的光亮射進密道裏,漸漸地莫玉好像是看到了月亮。
“呃!”莫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擋在密道上方的大石頭推開,一時間密道大亮,莫玉借著亮光從洞口爬了出去,鞋子方一著地,就踩上了一個堅硬的物體。
待莫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所立之地竟然是莫府荒院的一處枯井,皎潔的月光傾瀉下來,莫玉看到自己腳下踩了一根慘白的腿骨,頓時臉色大驚,下意識的躲開,卻不由自主的再度西看一眼,隻見那大腿脛骨旁一個翠綠鐲子安靜地躺在泥土裏,而這翠綠鐲子很多年以前是戴在了自己母親的手上……
“莫儒深……莫儒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玉跌跌撞撞的後退幾步,背靠著深不可測的井底,悲憤的仰天狂嘯,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此時此刻,這個男人身上最後的一點理性,也已經蕩然無存……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安寧公主一身清雅裝束,精致的小臉未曾施加任何粉飾,自然天成,一頭滑順的青絲被一支金黃色的鳳釵綰住,大大的眼睛在精致的五官中尤為出彩。剛剛齊及腰間的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撩動人心。
在安寧公主細細的腰間,一條淡藍色的衣帶,將那曼妙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就連周圍觀禮的各國王子的視線都忍不住在安寧公主的腰間掃了掃,心頭暗自想到,若是錢雨今日不和安寧公主訂婚,有朝一日,是否自己可以將這小蠻腰摟進懷中,那將是怎樣快樂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