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白,莫夕顏躺在錦王冷顏君的懷裏,看著那太陽從天邊一點一點的生氣,淡紅色,深紅色,血紅色……
莫夕顏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在這樣的一片安靜閑適中醒來,她重生一世,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絲毫不知安逸為何滋味。現在躺在錦王冷顏君的懷裏,莫夕顏突然感覺,好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永遠都不要醒來。
可是幻想終究是幻想,天空依舊,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人們也都會在日複一日之間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腰間,莫夕顏從那裏摸出疑慮藍色的頭發,那是雷龍的,當初她打敗安寧公主,放出了被囚禁在雷龍鞭中的靈獸雷龍。他將這藍色的頭發留給自己,如果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把它燒掉,到時候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一定能及時出來救她。
這是?靈獸的諾言,莫夕顏懂的。不論什麼,隻要是靈獸許下了諾言就一定會實現,不論好壞,因為是靈獸啊,他們將諾言視作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就連雷龍都被自己誤打誤撞的放了出來,沒有理由,錦王冷顏君不能獲救。莫夕顏這樣想著,手上握著藍色頭發的力氣更大了。
她看著熟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臉上帶著生氣和神采,眼中一抹淡然。
“咳咳……”錦王冷顏君輕咳一聲,隨即醒來,看到躺在自己懷裏的莫夕顏,眼角一抹柔情,“醒了?!”
“嗯。”莫夕顏輕輕應了一聲,將自己的衣服拿起,把手上藍色的頭發重新賽會腰間,仿佛方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自顧自的開始穿戴衣服。錦王冷顏君枕著手臂看著莫夕顏雪白的脖頸,眼中一抹淡然。
“你剛才在想什麼,我看到你拿著一縷藍色的男人的頭發,難道?”錦王冷顏君眼中一抹不悅,口中疑慮道。他不知道莫夕顏手上藍色的頭發預示著什麼,但是以他的判斷來看,莫夕顏手中的一定是男人的頭發無疑。
上麵隱隱含著一股不小的靈獸之力,能夠在這樣一小縷頭發上留著這樣的靈獸之力,想必它的主人應該和自己鼎盛時期的力量不相上下。
莫夕顏淡淡的笑著,也不躲藏,將手上的藍色頭發攤在手心,道:“這是那一次我對戰安寧公主,她雷龍鞭裏的靈獸雷龍給我的。我與他八脈相合定下了契約,隨後又將契約毀掉給了他自由之身,他感激我所以給了我這樣的憑證。如果我遇到危險,將它燒掉,雷龍會來救我。”
“哦,靈獸的諾言。”錦王冷顏君的眸子有些暗淡,說到八脈相合,以他現在的身體除非莫夕顏夜夜和他分享氣息,否則撐不了多久的。眼下就有一個方法了,就是定立契約。
他以前並不相信人類可以好好對待與自己定立契約的靈獸,因為他們大多都會把這些靈獸當做工具。對戰之時,讓馭獸衝在前麵,首當其衝的就是靈獸。跟著人類的馭獸大多都會因為受傷太重而被主人丟棄。或者主人擁有了更強的靈獸,就會叫這些更強的靈獸將這些弱小的靈獸吞吃掉,以此來增長新靈獸的實力。殘忍至極,錦王冷顏君心有點痛,他不敢再想下去。
“其實有另外的一種方法可以救我,隻要你用了這種方法,你就可以不用那麼累了。你想不想知道?”錦王冷顏君眉頭緊蹙,臉上帶著一副不自然的神采。
莫夕顏穿衣服的動作陡然一滯,她知道前者指的是什麼,不過讓他放棄自尊成為自己馭獸的方法,莫夕顏還做不出來。
藍龍不一樣,他為了自由,而且他們還毀掉了契約。可是錦王冷顏君一旦和莫夕顏定立了契約就會和對方血脈相融,要想毀掉契約這種主仆關係,那麼後者受到的傷害可不止現在一點。
“你說什麼?難道你還真的認為靈獸和人類之間真的有情感的存在,或者說你將那個紫藤當做朋友。你這個女人,是在開玩笑麼?!”錦王冷顏君有點驚愕,望著那淡漠如水的臉,半晌才擠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當然,在我莫夕顏這裏,我的馭獸並不是我的仆人,他是我的朋友,我的至親。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欺淩於他!”莫夕顏堅定的說道。
“是麼?”錦王冷顏君臉上一抹玩味的表情。這麼多年,莫夕顏還是第一個把靈獸當做朋友的人。
往事浮上心頭,莫夕顏歎了一口氣,將那縷藍色的頭發重新收好,放在腰間。
她永遠都忘不掉,錦王冷顏君那冷漠的眼神。那日聽到莫夕顏所說的,紫藤作為靈獸並不是人類的工具,而是朋友的這個說法讓他所不齒和鄙夷。高高在上的錦王冷顏君自然是不相信莫夕顏這些話的。這些年以來,錦王冷顏君被眾多的人類所騙,看到過太多的人類虐待靈獸的事情,自然是不敢再對人類抱有一絲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