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在外麵小溪邊待得時間有些長,回身一看,安寧公主仍舊沒有從藥屋出來。他有些著急,同時開始埋怨自己。
就算是再怕那些斷魂藤,也不該讓安寧公主自己搬那些藥鼎啊。一個弱女子,搬完所有的藥鼎,收拾完滿院子的藥草之後,該是多累。
這樣想著,白虎心裏也愧疚起來,打起精神來,剛想著要回藥屋,就看到錢雨的身影在不遠處若隱若現。
心裏一咯噔,萬一被主人發現他在這裏偷懶,而安寧公主獨自在裏麵做苦差,那他這張白虎皮就可以不要了。
急急的朝著藥屋的方向奔去,終於白虎自認為在錢雨看到他之前進了藥屋。
錢雨早就看到白虎趴在小溪邊喝水,又見到對方,心虛似的朝著藥屋的方向奔跑而去,心裏一陣好笑,腳步不停的走到破敗的府邸前,卻見門大開著,白虎背對著他,那裏麵卻沒有了安寧公主。
錢雨腦子一空,當時就想的是安寧公主一定是在不遠的地方,但是見白虎一動也不動,頓時心煩了不少,怒聲道:“我叫你看著安寧公主,人呢?!”
白虎身子機靈一下,轉過身來,滿眼迷惑道:“主人,我方才隻是在外麵喝了口水,就那麼一會兒,我也不知道安寧公主到底去哪了?我現在馬上就去找。”
錢雨心急如焚,安寧公主這才第一天幫著徐文卿導師做事,就不見了蹤影,這件事情越想越蹊蹺。
錢雨盯著桌子上還沒來的及收拾的斷魂藤,臉色微變,隨即不再將注意力放在它的身上。也是,有誰會想到安寧公主的失蹤與這斷魂藤脫不了幹係?
沒有人會想到安寧公主竟然會如此倒黴,撞上了莫淩嘯來此偷盜斷魂藤。
錢雨體內的靈獸之力全都迸發出來,想要在這裏找到一些外來人的痕跡,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卻是一點都找不到。
心裏有個地方漸漸的破碎了,錢雨慌得已經不知道在做什麼。放著斷魂藤的石桌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到了,無數的藥鼎在一瞬間被毀殆盡,就連方才白虎喝水的那條小溪,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也斷流了。
白虎看著錢雨臉色青黑的模樣,心裏十分痛苦,他想自己是理解錢雨的傷心的,那是一種絕望。安寧公主身上半點血靈之力都沒有,如果被人抓去,他們根本就不會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主人,主人,我們一定會找到安寧公主的。”白虎奔到錢雨麵前高聲道。
錢雨飛起一掌拍在白虎身上,後者嘴角咳出一片血來,卻仍舊是不敢躲,眼中淒苦之色盡顯。
“你知道什麼?!安寧她身上沒有血靈之力,我根本找不到她,抓走她的人沒有使用一點血靈之力,沒有痕跡,怎麼找?!你告訴我,你要怎樣把安寧帶回來?!你告訴我!”錢雨眼睛裏一片血紅,吼得白虎後退兩步,那一刻,他是真的怕,真的怕錢雨將他殺掉。
他知道,如果此刻安寧公主死在他的麵前,而不是什麼失蹤,錢雨會這樣做的,毫不猶豫。
月亮漸漸升起來了,莫夕顏,衛白珊,韓青落聽到消息都來了。
看到藥屋慌亂的景象,還有白虎嘴角上的血漬,所有人都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正元師兄的臉色陰沉,他是最後一個見到安寧公主的,如果他不是怕斷魂藤,他一定會跟安寧公主一起回來的,可是世界上哪裏有這麼多的如果。
宋朱濂看著被毀的藥鼎,也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錢雨能夠不一把火燒了這裏,已經很冷靜了。如果是衛白珊在這裏遇害,他一定會毀掉這個地方,什麼也不會留下。
莫夕顏看著錢雨那張頹唐的臉,感覺就這麼一會兒不見,對方好像滄桑了不少。走到錢雨的跟前,莫夕顏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輕聲道:“安寧公主可能去了什麼地方,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錢雨你不要擔心。”
錢雨揮手打開莫夕顏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聲嘶力竭道:“夕顏你告訴我,安寧她能去哪裏,在安陽侯府的時候,她過的就不舒心,現在她聽你的話,來到徐文卿的地方,怎麼就失蹤了呢?!”
莫夕顏的手掌有些微痛,她知道安寧是真的消失了,福祿帶人去王城裏了,公主殿沒有安寧,雲兒也去了三皇子傲風那裏,對方很顯然有點吃驚,可見安寧公主並不在對方的手上。
三皇子傲風起初還覺得奇怪,心裏想著追根尋底,但是雲兒卻隻說是跟錢雨鬧了別扭,他也就沒有往心裏去,縱然他再無情,對於這個妹妹還是沒有辦法下死手。
哪裏都沒有安寧公主的身影,她能去哪呢?是誰帶走的公主,好像安寧公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
二宮導師徐文卿稍後也趕來這裏,看到這裏的慘狀之後,剛想發脾氣,不料正元師兄對著徐文卿耳語幾句,他臉色有點尷尬,有點心疼這裏的藥草和藥鼎,但是更多是對安寧公主的擔心。
這場沒來由的失蹤,將這幾個人的心都揪緊了。
徐文卿眼神微咪,口中直道:“怎麼就不見了呢,那丫頭可是剛到不久,也沒惹過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