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岩長老！”
夜雨長老見其一副鐵了心要廢了項淵的樣子，不由怒喝，強自壓下火氣，神識傳音道：“煉岩，你別忘了，此子是楚擎天力保的人，受其重視，遠遠超出你我的想象，如果你廢了項淵，楚擎天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就不是大鬧長老堂那麼簡單了。”
聽到這番言語，煉岩長老瞳孔微微一縮，臉色有些許不自然，同樣以神識傳音道：“難道就因為一個楚擎天，我這個執法長老還不能處罰弟子了不成？”
“不是不能處罰，隻是你這個處罰太嚴苛了，楚擎天是不會置之不理的，而且長老堂其他長老恐怕也會對我們執法堂有異議，屆時我等又該如何自處？”
“楚擎天多年潛修，不問宗門之事，但你不要忘了，那個血獵手，當年是怎麼登上真傳弟子寶座，又是怎麼成為長老的？”
夜雨長老微微一歎，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眼神飽含深意地望著煉岩長老。
這番話入耳，煉岩長老渾身一震，似想起了某些往事，臉色陰晴不定，陰沉如水，冰冷的目光落在項淵身上，無端令項淵心中升起極大不舒服的感覺。
片刻，煉岩長老緩緩道：“要想不廢了他也行，但是此子犯下大過，必須嚴懲，如果他能通過蜃心路，那麼他犯下的罪過便可抵消。”
蜃心路！
話音剛剛落下，在場的所有人臉色突然變了，項淵悄然攥緊了拳頭，骨節發白得很。
雖然他初入內門，但是蜃心路的大名他早有耳聞。
聽說那是一條幻境之路，用以磨煉道心意誌，裏麵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幻境，具有鬼神莫測之力。
以往，有許多內門弟子走上蜃心路，十有八九都隕落其中，抑或變成了神智不清的白癡。
隻有極少部分的人通過這蜃心路，而那有數的少部分人，日後都有了極大的成就。
久而久之，這條蜃心路就成為了萬玄門中禁地一般的存在，所有弟子聞之色變，膽寒不已。
而現在，煉岩長老要項淵去闖蜃心路，這不是故意讓他去犯險嗎？
項淵緩緩吐出一口氣，道：“長老，這個可不比廢了我的修為輕多少。”
“聽聞你之前外門弟子之中第一，資質極佳，是楚擎天看重的人才，前不久才大放異彩，既然如此，去闖闖蜃心路，又有何妨？你隻有這兩個選擇，二選一吧。”煉岩長老手指敲著椅子，冷笑道。
一旁，夜雨長老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耳邊就傳來了煉岩長老斬釘截鐵的聲音，“夜雨，你不必再說了，要麼廢了他，要麼他去闖蜃心路，這次就算是楚擎天來了也沒用。”
下方，項淵看清了夜雨長老的表情，心裏明了，夜雨長老也無能為力了，當下思緒急轉。
這個煉岩長老是鐵了心要為難他，若是抗法，無異於以卵擊石，此舉十分不妥，這一身修為，他絕不允許被人廢去，似乎隻能應下了……
“如何？”上方煉岩長老冷漠的聲音落下來。
項淵深深地望著煉岩長老，目光毫不避讓，如同一匹孤傲的狼，輕蔑一笑，薄唇輕啟，發出一道漠然的聲音。
“我選，蜃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