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樹下。
王家第一天才王宣浩看到項淵狀若隨意地打招呼,渾身散發的氣息愈加冰冷。
“我想殺他!”
半響,王宣浩說出一句飽含殺意的話。
自負驕傲的王家第一天才,站在雍豐城年輕一輩巔峰的天驕才俊,卻被逼跪倒在了一個默默無聞的散修腳下,自那日起,這個天大的恥辱,深深烙印在他的心裏,無法抹去!
似他這等天驕,追求的是舉世無敵,成就大道,天驕峰會上的那一跪,已經令其道心受損、意誌破滅,心中那股唯我獨尊的信念被生生打破,他日後還能以怎樣的心態修煉?
這個恥辱,無法抹去,那麼他這一生蒙上汙點,日後要想成就大道隻會更加艱難!
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殺了項淵!
唯有如此,才能抹去這份天大的恥辱,才能修複已經殘缺的道心意誌!
“雍豐大會結束後,再殺他!”
有這種心態的人,不止王宣浩一個,夏明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悶頭喝酒。
今日,乃是雍豐大會舉行之日,鳳仙樓裏,縱是他們身份尊貴,也不敢造次。
“查出此人來曆了嗎?”武絕空沉聲道。
“尚未查明。”
王宣浩冰冷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項淵。
這段時間,他派遣王家的強者探查項淵的來曆,卻始終沒有進展,隻查到項淵初來雍豐,有一位師兄無塵,在前段時間與白家鬧出不少事情。
二人與幽海煉器坊關係密切,常住幽海,不知是何緣故。
“他真的是散修嗎?”夏明眉頭緊鎖,露出思索的神色,他擔心項淵的來頭,可能不太簡單,擁有這種實力的人,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隻是一介散修。
“不管他是不是散修,他都得死!”
王宣浩眼神冷酷,冰冷的氣息有些不穩定,殺機噴薄欲出,幾乎控製不住心中的殺念。
三人陷入了沉默。
這邊,譚若虛看到王宣浩充滿殺意的目光,穿透虛空,始終落在項淵的身上,道:“項兄,雍豐大會之後,王宣浩三人可能會對你不利啊。”
“無妨!”
項淵沒有繼續關注蟠桃樹下的三人,雍豐大會正在召開,在鳳仙樓裏,他相信那三個人不敢出手,隨意道:“他們真要殺我,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項兄真乃奇人也。”譚若虛撫掌而笑。
無塵也跟著微笑,突然,他笑容一收,沉默不語,神色有些僵硬,目光凝視著遠處玉石桌前觥籌交錯的一群人。
察覺到無塵的異常,項淵和譚若虛轉頭望去,看到那邊一群年輕俊傑飲酒作樂。
坐在最中央的一個年輕人,麵容英俊,儀表堂堂,懷中坐著一個美貌女子,與圍坐在身旁的幾名年輕人飲酒聊天,時不時低頭與那名女子親熱。
佳人在懷,美酒在手。
“黃升?”
項淵斜睨了無塵一眼,問道。
能令無塵露出這種不自然的神情,想來也隻有那位太玄山雍豐分部的天才弟子黃升了。
無塵輕輕吐出一口氣,迅速穩定心緒,淡淡道:“距離婚期,不多不少隻剩一個多月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