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回不到我正常生活的時代,我也不能放棄生命,這是我的決定。
思緒紛紛,一心愁苦,麵上還不敢露出異樣,我繼續小口小口地食不知味地喝著粥,無意識地抬起眼簾卻看到喂我粥食的小女孩的嘴角雖緊抿著,卻有下意識咽唾沫的舉動。
難道她也想吃這粥?一碗白稀飯而已,這都會讓她垂涎?難道她的肚子很餓?誰會讓這樣大的孩子餓肚子?
這是個破敗了的家,雖說我不能起身四處張望,也無法出聲詢問,但目前從我眼裏看到的一切歸納的結果就是。屋頂很高,房間很大但卻更顯得空落,就我躺這間屋,屋裏擺設就一床一桌幾條長板凳,就這幾樣家具還都可以看出是有好些年的曆史了,雖說擦拭得幹淨,但更掩不住剝落的漆及的有些地方的缺損,來往的家裏的每個人身上穿的衣裳雖然幹淨可都是補納過再補過的,看起來衣服的質地原本應該是好的,不過現在這樣卻是越發的感覺到寒傖;屋裏除了那個中年婦女外,都是些孩子估計從三四歲到十一二歲不等,看上去言行舉止都很有教養,但一個一個的卻不得穿著襤褸的衣衫做著家務操持,同時這家裏來來去去的,也不知道是避嫌或是別的,我並沒有看到一個男人進出,除了那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外,他應該是才扔掉尿布,遠遠不能算是個男人,在古代我知道一個家裏沒有一個男勞動力對這個家庭來說,意味著什麼。
看著我默默地打量,那個喂我粥的女孩也不出聲,就這樣任我轉動著眼珠看著,她也直直地看著我,然後我聽到她用極小的聲音說:“姐,別傷心了,想開點,這世上有比許少爺好得多的人。”許少爺,什麼東西?難道這副身軀的主人是想不通自殺的,還因為這一個什麼男人許少爺,那會是個什麼樣的了不得的男人,居然會讓人選擇死亡,不過估計那個時期女子所選擇的死法也不外就是跳河、吞藥、上吊這一類的,想此刻我咽喉啦、脖子啦這麼痛,此女子選擇的一定是上吊,沒二話可說。
看來暫時得在這裏混下去了,記得好多穿越小說裏的主人翁最初進入狀況時都對自己穿越後身軀主人的以前的一切經曆詐作失憶,我也得用這一老招式嗎?我沉思,然後用眼睛瞅著那小姑娘,希望她還能透露點別的更多的有用的情報。
但她喂完了粥就出去了,換那個中年婦女來陪伴我。細看這個女人,年青時的相貌應該是十分娟秀的,即使此刻看上去有四十幾歲,仍有些豐韻,不過可惜她深鎖的眉頭和臉上隱不住的愁苦破壞了整體感覺。
她給我掮了掮被角,此刻我從來往出現在眼前的人的裝束和身周的溫度,估計出現在不是初春就是深秋,這屋子窗欞上到處都有破洞,冷風抓住每一個空隙灌進來還是很有些寒意的。她的嘴咧動了好幾次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我想她大概是想怎麼斟酌著說話勸慰我又不至於讓我傷心,或許她自己的身份也讓她有些尷尬,她久久地沒能說出話來,最後我都等得快失去耐心了,終於聽得她長長地歎口氣說:“大小姐,您自己要想開些,許少爺是個好人,不過他的母親很厲害的,就算他家不悔婚,您嫁過去,說不定也不會好過的,再說咱們家現在是這樣的情形,老爺不在這麼些年了,媚姨我沒用撐不起這個家,家裏也沒個能給您說話撐腰的人,現在讓人家這樣欺負,都是我沒用啊,對不起了大小姐。”說到後來,她倒傷傷心心地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