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天也做了事的,而且我們還小,等我們長大後,我們會養她的。”子望有些氣弱了,不過還是在與我嗆聲,“怎麼養?與媚姨一樣的繡東西洗衣裳,有這麼的繡活幹和衣裳洗嗎?”附近是有個小鎮不過大戶的人家自己請得有丫環仆婦不會外麵的繡活和讓外麵的人洗衣裳的,隻有些稍能拿得出錢的人家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方便做活的人才有繡活包給外麵的人幹和拿衣裳讓外麵的人洗,不過這樣的活終究不多,這兩人被我的問話堵住了嘴,於是我放緩語氣,循循善誘:“我知道你們也不是白吃糧食的,不過事情要看個輕重緩急,老實說我也知道我從這個許少爺手裏拿錢是不大對,不過,我們可以用這些錢來做一點小生意,等以後有了錢再加倍的還他就是了,這樣以後媚姨也用不著這樣苦了,你們說,是不是?”動之以情,誘之以理,跟我講口舌變利,也不瞅瞅我是誰?哼。
兩個都是小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下飯菜呢?何況此二人的節操還遠遠未達到餓死不食嗟來之食的地步,“嘿,子候,老實點,先前這個許亭山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就這麼巴巴地來找我,拿出來收在一起明兒好計劃著用。”回去的路上,我一臉奸笑地一詐,子候就乖乖地交出了幾個銅板,我收到手裏對著她們眼巴巴的神情視若無睹,將錢集中起來才好辦事,“明天你們帶我到鎮上去逛一逛,我們看看能做些什麼事情,還有今天的事誰也不準多口告訴媚姨,不然我可要揍人的。”嘩,我對著路邊的一株小樹踢腿,喀嚓一聲小樹脆聲折斷,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這個也不許告訴別人,以後我們如果做得好的話我們大家就都不會餓肚子了,家裏的人都會感激我們的,知不知道。”
鎮子裏居然很是鬧熱,人來人往絡驛不絕,買的賣的爭價的吆喝的此起彼伏,我一問子望才知道這個鎮子這幾條街是三天一小集十天一大集平時也有人買賣日常用物,而今天恰好就是十天一次的大集的日子。這鎮名叫落霞鎮離我們的居家並不是太遠,半個時辰就到了,因此我的想法在這裏做點小生意應該是蠻可行的,昨天許亭山給我的錢據子望估算大約有六百錢,能做什麼呢?
子候的眼睛完全粘牢在那些小吃的身上了,如油炸餅、麻花、冰糖葫蘆、糖關燈、棉花糖、炒板粟、炒鬆子……不同的小吃揮散出各種不同的香氣,所有的香氣加在一起就是一種無法抵禦的誘惑,尤其是對肚子餓得難受的人而言。早上我們三人一人就喝過一碗清得能照得見人影的稀飯,現在我們這麼竄來竄去地逛了一大上午了,這稀飯早就化兩泡尿流到身體外去了,還不要說是子候了就連我嗅著這些香氣也邁不開步了。
唉,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呀,問一聲一碗油潑麵二個錢,三碗就得六個錢了,如果一人一碗昨天許亭山給的錢一下子就去了百分之一了,這也太快了些吧,如果不能用這些錢生錢,一下子由於貪逸就將這些錢花光了,以後漫長的日子可怎麼過喲?理智和意誌正在聯同與饑餓作戰,糟了,理智快抗不住了,我們三人的喉嚨管都快伸出手去抓別人碗裏的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