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裏混著精油和嫣紅的花瓣,她們說花瓣浴可以提神醒腦,還可以柔美肌膚,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我此時就是任人揉搓的芭比娃娃了。
未必我還想真的由他來給我洗澡,那種羞辱還不如死了的好呢。該低頭時就一定要低頭啊,我默念著普希金的著名的假如生活欺騙了你的詩句來寬慰著自己: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憂鬱,也不要憤慨,不順心時暫且克製自己,相信吧,快樂之日就會到來,我們的心兒憧憬未來,現在卻總是憂鬱,一切都是暫時的,轉瞬即逝,而那逝去的將變得可愛。
普希金的詩句給了我一些力量,從木桶裏起來時我已經決定要笑對生活了,不管它會是多麼的艱難,我想這趙擎天是不會讓我好過的,不過落在他手裏也好過落在這個什麼國師的手裏吧。
她們想收走我原來的衣裳,“不行。”我恨恨地盯著她們說,這衣裳本身沒什麼重要的,不過衣袋裏有我這幾年辛苦出洋找來的銀票,還有一個漂亮的小羊角,裏麵裝著些黑人給我的******,是用野磨菇曬幹研製的。
我也不知道它的藥效怎麼樣,不過留著傍身也好,那羊角還可以做裝飾品掛在胸前。
我扯住衣裳不放手,因此趙擎天又進來了,我有些奇怪,他是不是就守在門口,我此時穿著白色的浴袍,倒是不怕他看。
“不許拿走,這些都是我的東西。”我瞪著他,“不許拿走嗎?”他隨手拿過我的男裝衣裳就準備扔給守在一旁的侍女,一副想打就來他隨時都準備接招的表情。
打是打不過的,隻好求人了,因此我放軟了口氣說:“那些錢是我這幾年辛辛苦苦出洋,九死一生才賺回來的,那羊角是別人送我的,你不能拿走。”“誰允許你去賺那種錢了,誰讓你去賺這種錢了,這羊角是那個男人送你的,這麼寶貝?”哼,這種錢不許賺,那種錢能賺,他怎不給我下道聖旨一一列明呢。
不過我聽出了他輕柔語氣中的不善,當然不至於傻傻地與他當麵頂撞。
我當下乖乖地回說:“老爺,請您體諒體諒,小的要生活嘛,自然必須要去賺錢了,你認為這種錢不應該賺,下次我再想別的方法賺錢好了,不過這羊角可是我義父給我的紀念品,求你還給我吧,好不好?”
用雷鵬的名義做擋箭牌,我告訴他義父為救我已經死在了無名的海島上的事後,他不再說什麼了,默默地將羊角還給了我,不過那些銀票他沒收了,他說現在我住在這裏反正沒有用錢的機會,現在他先幫我收著,以後還我。
什麼話嘛,我又不是不想跑了,跑出去首要的就是要用錢,這家夥賊精賊精的,曉得先斷了我的路。
好不容易,牢頭出去了,送上來的衣裳都是既輕且軟的上等貨,想來這趙擎天是很注意生活品質的,不過連婢女的服飾都如此的奢華,是不是也太過了一點,我的衣衫釵環明顯的比服侍我的這些奴婢們要高出好大的一個級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