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抓到我是他的幸運,我落在他的手裏是我的命運,且讓一切都隨緣吧,仇恨一個人太累,我不想費這勁。
我快手快腳地爬上他的背,卻不想貼得太緊,我畢竟不是什麼豪放女,以前以為他是女性,自是不妨,現在古代不是說男女間授受不親嗎?這時節應該算是事急從權了。
“貼緊些,摔下去可不是玩的。”他立起身來,一手托我的腿,另一隻手拉住我的手臂將我的身子向他的背上扯近了些,一股屬於男性的好聞的氣味立即的傳到我的鼻孔,如果此時有人看到我們,如此親密,誰會相信一個是另一個的犯人呢?
他隻用一手衛護著前行,那隻手有時撩起樹枝,有時撥開雜草,時不時的在崖邊輕拍借力,有內功、輕功就是好啊。
我們如星丸跳躍擲地,向下再向下,在奔跑中我感覺到我身下的這個身軀背上堅實的肌肉,每一條紋路都代表著強硬,每一次動作都迸發出灼人的力量,這樣堅硬的軀體怎麼可能是女子呢?以前的我還真是瞎了眼睛。
我把扶住他肩膀的手臂悄悄地向下,慢慢地以龜爬的速度圈住他的脖項,隻要我用力,就能製住他的要害了嗎?
我繼續慢慢地收縮,最後一下準備加快時,劉義道出聲了:“你在幹什麼?”陰謀敗露了,我甩甩手,這家夥居然警覺得象一頭豹子。
“試試,看能不能掐昏你,然後逃命。”我老實回答,心裏暗呼可惜,要是我再快一點點的話,他長笑,驚得林間的小鳥撲簌簌的飛起。
“要是我剛才出手再快一點,有沒有成功的把握?”心裏終是有些不甘的,所以還是問了出來,他搖頭,這也太傷自尊心了。
不甘心地再問:“以我的身手,從你的手裏,有沒有脫逃的可能。”他輕笑,有些抱歉的口吻說:“除非我有意放你,或者有武功高強之輩來救你,不然的話應該是斷沒這可能的。”心一下子就灰了,連正午的豔陽也沒有多大的光亮了。
停一會他有意無意間地問:“會有人來救你嗎?”怎生會有得人來,歐陽守業對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自己的事都解決不了,現在怎會顧我,我又不是他的誰;趙擎天,這麼多天過去了,我當時走得是如此的瀟灑自如,不帶走一絲雲彩,在這樣的時候巴望他的打救,可能嗎?何況他已經回夢澤國了,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黯然搖頭,我就是在此刻死去了,在這個時空裏會得有多少的人會記得我,秦婧玉,一個小小的人物,來這裏走了這一遭。
沒人記得這是個遺憾吧,我喟歎。
下山後,他放下我,卻不再走了,我們找一塊平坦的大石坐下,取出幹糧來慢慢咀嚼,然後兩人都無言,對坐著,他在等候來接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