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他輕柔地笑了,輕喟一聲,他熄了燈,就合衣抱著我躺下來,讓我伏在他的胸膛上,不在說話,任我流淚,他隻是輕輕地拍著我的背給我順氣。
好象是回到了從前母親的懷裏,源源不斷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注入到我的心裏,我的哭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不可聞,在哭聲止歇時,我平安喜樂地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我們就這樣的相擁著入眠,別的什麼也沒有做。
這一覺好香好甜,蜷縮在趙擎天的溫暖的懷抱裏,我安靜地睡著,睡得極沉極香,這一次不過有人來抓我,睡吧,這一次不會有人來殺我,命是我的,腦袋好好的安在脖子上,魂也是自己的,趙擎天的懷抱就象是天地一樣寬廣一樣永恒一樣安定,就是在夢裏我也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是向上揚的。
但有人在搖我,反反複複地搖我,不耐地睜開眼,眼前就是趙擎天放大的俊顏,他的眉毛在笑,他的眼睛在笑,他的鼻子有笑皺的紋路,他的嘴角彎彎的……
可愛的大男孩。
也就是一句話,他在笑,在這清晨的陽光裏,陽光給他的臉鍍上了一層金輝,點點閃耀,那笑容也因這金色而更加的燦爛和惑人心智了。
他就象是太陽神阿波羅的化身似的,燦爛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是在笑我,笑我睡懶覺,睡得死死的,象一頭懶懶的豬,就差沒打呼嚕了,此時的天已經大亮了,他的從人都已經裝束整齊在等著出發了,我聽得馬在嘶鳴,知道我們還要趕路呢,因此我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多人等我一個。
他輕笑著扯著我起身,三兩下收拾停當洗漱吃飯上馬,心口又冷一下,不過傾刻間也就過了,我不是太在意。
一路急馳,馬兒潑刺刺地跑著,對於我這個並不善於騎馬的人來說,還是很苦的,我想胯間的皮都磨破了,腰背間酸痛難言,下馬時我的腳步有些蹣跚。
中午打尖後,我正準備上馬,趙擎天攔住了我,不騎馬幹什麼呢,未必還在這裏過夜不成。我抬眼看他,滿懷疑竇。
不過疑惑馬上解開,我看到有他的從人趕著一駕雙駕的馬車過來,原來我的不適,他都看到了眼裏,立即的就讓人采辦了馬車過來,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我上了馬車,他也擠了進來,我不禁想起了以前與他與子望乘車到桑國京城的事了,回落霞鎮時,是我的口水吧,****了他的肩,那時,他才不過十三歲吧。
臉上立即的有些火燒火燎起來了,我是賊膽大的一個人,此時卻不大敢抬頭,馬車並不大,我二人坐在一起,舉手抬足伸手就可觸,他放下的車簾,就隻小小的一方布而已,他一放下,與外界就象隔絕了一般,活象天下就隻有這麼的方寸之地,世間就他與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