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著腦袋想痛了也不明白,究竟什麼是她明白而我不明白的呢。
不過還真是想不到我所剽竊的王維的詩都傳到這兒來了,我在這裏的一舉一動還有什麼是別人所不知道的呢?我勉力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不讓臉上的羞紅滲出麵皮上來丟人現眼。
一麵還是老實地說:“這是別的詩人所寫的詩,小女子也是偶然所得,不敢當娘娘的讚揚。”一個謊要一百個謊才圓得起來,我不想自己這樣的累。
“哬,哬,哬,”她掩口嬌笑,身軀顫顫若花枝在風中,然後她一字一頓地念著:“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竹暄歸浣女,蓮動下魚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啊,啊,”我的嘴裏可以塞下個大大的雞蛋了,她剛才念的也是王維的作品,(山居秋螟),這,這個在這裏這個我們所學的曆史上並不存在的國家裏應該是沒有人知道的,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她,她,她,也管不得禮儀什麼的了,我指著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目瞪口呆,身顫手抖,張著個大嘴,我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個什麼的怪模樣了,她卻抿嘴笑著,似乎我現在的反應全在她的意料中似的,她也是穿越過來的?!
是的,她一定是穿越過來的。
電視上以前那種與黨組織脫離了聯係的失散的黨員,後來聯係上了彼此,與接頭的人是怎樣說的呢?!她所念的王維的詩就象是規定的接頭暗語,我卻想不起來他們是怎樣說的了。
貌似接上頭了應該是長長的籲一口氣雙方緊緊的握手,激動的說:“可算是找到你們了……”。或……帶著哭音說:“想死我們了……。”
心裏的激動與他鄉遇故知差不太多,不過我們能遇上的機率也實在是太小了一點吧,象在火星上遇到了地球人一樣,我心裏顫顫的,一時之間卻說不出話來,隻是緊緊地握住她伸給我的那隻手,緊緊地握住,就象她的那隻手是能救命的稻草似的。
她也了然地看著我,眼裏的那絲捉狹慢慢地退去,一層淚光覆了上來,在旁邊琉璃燈的映照下,一閃一閃的,象天上的星星,她重重地反捏住我的手,直到我們雙方都感覺到了疼痛,不過疼痛也不能讓我們撒手,因為籍著這疼痛就更使我們覺得真實。
是真實的,不是虛幻的,我們兩個二十一世紀的人相會在了這個古老的時空下了。
“其實今天太後是準備找你麻煩的,不過我求了趙雲霄,讓他去絆住他那個老娘,我就在這裏等你了,聽了他們傳頌的那首王維的小詩後,我知道你也是穿越過來的人了,這些天我心裏一直很激動。”
她笑盈盈地看著我,“你來這裏有多久了?”她問我,“九年多了。”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