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潛意識裏認為我是林婉兒的棋子的想法更強烈了,她想的是她的手動一動我也動一動罷了,我是不需要知道得太多的,這讓我一肚子的憋悶。
然後的日子就過得平緩了,以前的心驚仿佛隻是我的一個噩夢而已,林婉兒是時不時地宣我喝茶、賞花什麼的,一次次都讓我滿懷戒備而去,又滿帶疑惑而回。
不過這麼一來,卻給了京裏的權貴們一個錯覺,我明王妃很得林皇貴妃的歡心,於是迎來送往的事就多了,宴請也多了,仿佛因為林皇貴妃認可了我,於是京城裏的人也就認可了我了……
當真是憋屈再憋屈,我覺得我周圍的人都讓我看不透,古代皇宮裏的人都是些權謀的高手,我覺得身周的一切迷糊就象在霧裏奔跑一樣,什麼都看到一點什麼卻也都看不清楚,環顧四周到處都沒有我能著力處。
這樣的日子再過幾年我非瘋了不可,因為一直緊繃著戒備著卻不知道危險這些什麼時候來,那根神經如繃緊的琴弦不知道幾時會斷。
又兩個月好不容易地過去了,我總算是挨到了趙擎天預定回府的日子了,頭天晚上我就翻來覆去地沒怎麼睡得著覺,畢竟我們是自成婚後的第一次大別啊。
那天我一大早就起床了,讓茹兒好好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就在府門前溜達來溜達去,興興頭頭地盼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能早點出現在我的麵前。
好不容易有趙擎天的護兵們回來了,一個兩個的甲胄滿身,滿麵的風塵,初春自然是有些冷的,那馬脖子上都是熱汗。
長長的隊伍都全進府了,他們進來向我行禮,怎麼著就沒人了嗎?我仰長的脖子卻沒看到那個人英爽的身姿,那個王爺呢?
沒等我問出聲來,趙擎天的貼身侍衛,一個叫趙剛的人上來稟告說:“王爺,進城後就接到了聖旨,現在趕進宮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叫王妃先回房不用等他了。”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我象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灰溜溜的慢慢回房間,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我一時間無情無緒起來,坐到房間的窗前的凳子上,對著鏡子懶懶地卸妝,與銅鏡對望。
鏡裏的人一身的古裝貴婦打扮,人卻一臉的迷惘。
我對著鏡子拍拍自己的臉,鏡中的女子也拍拍自己的臉,這還是我嗎?我的指尖觸著涼涼的鏡麵,我還是那個天蠍座的獨立特行的驕傲的無羈無拘的女子嗎?不依附別人不虧欠別人,全然的自由兼自主的女子嗎?……
我不知道,忽然一恍眼看到床榻上耦色的紗幔重重地放了下來,心裏是一陣莫名的驚悸,這屋子裏除了我還有別的人在,我並沒有感覺到這個人的呼吸或聽到什麼動靜,我出門前是自己親手掛上的縵帳,現在這樣怎麼的垂落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