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擎天挨著我坐下來,他的右邊是蘇寧兒坐了,下人們殷勤的添上粥碗來,幾個女人都給趙擎天挾菜,不一會他的碟子裏就堆得滿滿的,他皺皺眉頭,冷厲的目光四周掃射了一下,那些女人當即就住了手,不敢言語了,桌子隻聽得靜悄悄的碗碟相撞的聲音。
趙擎天看看我,我不盯他,努力地往下噎著那塊碗豆黃,原本香甜可口的糕點,如今就如同一塊磚頭似的噎著,久久的都咽不下去,我總覺得趙擎天身上的那一縷女人香,緊緊地繚繞著我的鼻端。
別的什麼味道我都聞不到。
他將碟子推到了蘇寧兒麵前,“你身子弱,都吃了吧,這是你幾個妹妹的好意呢。”什麼身子弱是懷孩子了吧,我大力地喝了一口紅赤埂米粥,大力下咽,心裏頭覺得就象是在咬他的身上的肉似的。
蘇寧兒很是高興側頭對著他軟軟的一笑,那嬌媚的意思讓我都有些臉紅,心裏更不舒服了,我繼續冷冷的與碗豆黃奮戰。
沒看到趙擎天已經轉過他的那張迷人的麵孔向著我了,他先笑,我不理他繼續吃,我對他的笑容已經免疫了。
聽得他說:“婧兒啊,你身體還沒好呢?以後就不必在這裏吃飯了,讓下人們給你送到房裏吃吧,你們也不用去請安了,”趙擎天向著他的這些妾們說:“你們就安安分分地呆在各自的地方吧,不要一天到晚的在府裏頭亂走。”
我想那些女人連一口一口咬死我的心都有了吧,不過心裏卻是順暢起來了,女人在愛情的麵前一向都是弱者,連瀟灑如我也不能免俗,因他的一點關切心裏就歡喜起來了,自己事後也是頗有些唾棄自己的,原來他的笑容還是很硬挺的在我這裏。
然後蘇寧兒就忽然地放下碗筷幹嘔起來了,是孕吐了,昨兒就喚太醫診了脈的,趙擎天立即地放下我這邊,一疊聲地喚傳大夫,一邊輕拍她的背,是母憑子貴吧,旁邊的那些女人羨慕的臉都青了。
聽得蘇寧兒的呻吟,我感覺到趙擎天寬厚的溫暖的手立即撤開了我的肩頭,帶走了那些些微的溫柔和兩心相許的繾綣,恍惚間我看到那些在風雨中輕輕悄悄地斷了。
他完全是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察看蘇寧兒現在的情形,我看到他的眉頭有些鎖著,臉色有些不豫,不過神情卻是很柔和的。
老實說,對於趙擎天的對我的放手我能理解,畢竟蘇寧兒懷有他的骨肉,男人尤其是趙擎天這樣的男人對於有人即將延續下自己的後代當然是十分看重的,因為蘇寧兒的肚子裏有他的孩子,而孩子是他一切事業的接班人,趙擎天是一個生活中的強者。
而蘇寧兒正孕育著的是他的骨中之骨,血中之血,柔情外溢是很正常的,隻是能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愛情是最具獨占性的感情,愛情的眼睛裏容不得一顆沙子,何況此時蘇寧兒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麵前,還有另外的四個嬌滴滴的美女,她們在名義上也擁有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