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無言,心裏卻有些不喜歡,他的感情太強烈,當初的我也是被挾裹著與他在一起的,最初的我與其說是愛上他,還不如說是被他所撼動的,現在我卻感到他的感情就象是一團熊熊的火焰,讓人害怕被灼傷。
我也不說話,一把將他懸拓在我的身上的身體推離了我,然後側過身去,用背對著他,由此用身體語言表現著我的不滿。
“不高興了,”他跟在來輕輕地將我攬進他的懷裏,將他的頭擱在我的肩膀上說:“如此看來,你愛我絕沒有我愛你愛得深,生死與共的我絕不猶豫,而你……你是不是以後應該更學著愛我些?”
我聽著他含著笑說,不過故作戲謔的語意裏有著掩也掩不住的殷殷期待。
“那有愛是用得著學的,別亂講了。”我靜靜地縮在他的懷裏,故意地打個嗬欠,閉上眼睛,我不想就這個問題扯下去,而他看樣子對這個問題則是興趣盎然的。
“悃了?想睡就睡吧,我不吵你了。”他捊了捊我的頭發,給我調整了個舒服的睡姿,用前胸貼著我的後背,放緩呼吸也準備睡了。
背後很熱,他的胸膛緩緩地起伏,我們如此親匿如此貼近,但在心的感覺上卻很有些不對盤,有鴨與雞講之嫌。
我覺得我與他之間此刻更象在撥河,誰表現出更愛,誰就將敗,是我追隨他,或是他追隨我,天啦,原來愛在兩個強勢的人中間是左右為難的。
七月下旬,歐陽守業被趙雲霄封為長樂侯,這長樂二字安在歐陽守業身上,我覺得怎麼聽怎麼奇怪。
一介亡國之君,快樂已經已經成為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求了吧,還長樂呢,屁。
不過,權勢都在趙雲霄的掌握中,歐陽守業能有些什麼說的呢,我想去看看歐陽守業,在我的心裏他與我的大哥也沒多大區別,何況他也幫過我並沒求過回報。
趙雲霄賜給長樂侯的府弟在北大街上,黑底紅字長樂侯府的門匾倒是中規中矩的,不過也許是心境的原因,我看上去,那紅字就象是蚊子血一樣的烙上門上,讓人心裏極不舒服。
原本該是頭幾天遞拜帖的,但我想看看目前歐陽守業的真正的日子,因此到我坐的小轎停在大門前才讓人遞帖子進去的,估計來這裏的拜訪的人實在是少,那門房見了是明王府的拜帖當真是望了又望,連滾帶爬的進去通報了。
餘下的人將我迎進府門,落轎,我下轎抬頭看長樂侯府裏,草木倒是欣榮,一切都顯得樸素、幹淨、整潔,來去的下人向我行禮,這些人的臉上都很有些誠惶誠恐的模樣,就象是驚弓之鳥似的,這些年他們也過得很苦吧。
亡國之人能留條命,就很算是萬幸了,別的也不會應該有些什麼可以敢於苛求的了,我悠悠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