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皇遲遲不頒布讓我們遠離京城到領地去的命令。
於是這時朝野上下有流言一片說雲霄兄長有逐鹿問鼎之心,我不相信,雲霄兄長是多麼平和灑脫的一個人啊,怎麼會有狼子野心呢,以前父親曾多次問詢他對當時的太子的看法時,他都說的是頂佩服和欣賞的啊,他還曾經要求父王放自己出京,到遙遠的領地去,收集天下的僧家道家學說,為母親和父王及夢澤國祈福,當時就樂得父王嗬嗬的笑。
連母親都對父皇說過,她的孩兒不當皇帝,那得多累啊,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受累,我記得當時父皇聽得母親話後哈哈大笑,隻讚揚母親是個溫柔賢淑的好女人,小女人,不讓他為難。
但父王死了,屍骨未寒,怎麼天下就會有這樣的流言,我去問雲霄兄長,他顰著眉頭看我,一臉又是憐惜又是我說不出道不明的什麼一股子的惱怒的樣子,然後撫我的頭說,這怎麼可能呢,你忘了以後我們要一起到我的領地去收集書籍的啊。
我信任他,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兄長,一向他都是愛護我的,都說皇家沒有手足之情,但我認為我們之間是特例。
我病了,是父王的死,還有對於朝野之間的流言的憤慨,還有本身受了風寒,一咳嗽起來就沒完沒了,出不了氣,一張臉漲得通紅,太醫給開了藥,要安心靜養,但我的心卻靜不下來。
這時桑國來犯,他們倒是會瞅時機,此刻夢澤國人剛換新君,人心不穩。
雲霄兄長領命出征,不知為什麼要我一同出征,如果這是新帝忌憚我們,那麼留一個人在京裏總有些好處的是不是,何況我還有病,我托母親,準備由她向太後說明我的病,那麼我可以留在京裏,我雖然年紀小,手裏卻有父王以前留給我的金批禦劍,在危急時可作兵符使用,調動京畿裏包括守城衛士和九門提督的大部分的兵馬。
呆在皇家裏這麼久,我不害人也斷不允許別人來害了我們。
但母親嗬斥了我,我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厲色,我曾經以為我的母親是不會有這樣的神情的,因為她一向是如春風一樣的柔和,如春雨一樣的細潤,如春花一樣的隻會放出宜人的芬芳的女人。
她告訴我,我一定得上戰場去,就是死也要死在戰場,沒見過這樣不懂事的孩子,在這樣的時刻還會鬧小孩脾性,她還責令我交出金批禦劍,這讓我隱隱的有些明白了。
原來朝野上下的傳言是真的,我的兄長與母妃確實有野心,而我此刻也被動地被綁在他們的繩索上了,一榮俱榮一恥俱恥,並沒有人給我別的路走,他們甚至都沒有谘詢我一聲,是怕我年紀小會透露風聲給別人嗎?
權勢是夠能吸引人的,但它是一柄雙刃劍,也會很傷人,父王常說我是個沒什麼名利心的孩子,因為這點他倍加的寵愛我,連雲霄兄長也及不上我受的寵愛,但現在想起這一切卻讓我想哭,他們都沒想到父王吧,誰有空想一個已死的人啊,雲霄兄長不想,母妃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