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鍾左右,陽光炙熱。
星海城某條幾乎要被人遺忘的狹窄街道上,行人匆匆。
有人星海城是個寸土寸金的城市,遍地都是黃金屍骨和榮耀,所以任何地方,都遵循著存在即合理的規則,隻要肯耐心尋找,總會遇到不可思議的東西。
這些話在某些時候想起來,確實挺合理,不了解內情的人,誰會想到,這樣一片看似落魄貧窮的區域,竟然存在著星海城最瘋狂的地下賭場?
用最瘋狂的地下賭場來形容這裏,異常貼切。
倒不是這裏規模多大,一共三層的地下空間,卻是最能讓客人盡情釋放欲望和空虛的地帶。
大秦帝國越來越不接受的東西,在這裏卻變成了最主要的基調,仿佛濃縮了附近一片區域內最黑暗的罪惡。
街道兩旁,豪車遍布,一輛灑水車正停在街道上麵灌水,一些附近的居民大概也能知道這裏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加上氣著實炎熱,路過的時候下意識的都會把腳步加快一些。
一個看起來很平淡的下午。
時針指向下午三點。
附近的區域明顯熱鬧起來,大批衣冠楚楚的人士從地下賭場裏麵出來,穿過那道狹窄的鐵門,將他們或悲或喜的表情呈現在街道上麵,一邊聊,一邊走向自己停在路邊的座駕。
一身白衣風流倜儻的陳誌楊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有些發黑的眼圈,獨自一人懶洋洋的坐進自己那輛寶馬內。
他今心情不錯,昨晚八點鍾到現在,在裏麵呆了一晚上,除了中途實在忍不住某個放蕩女人的挑逗去泄了一次火外。
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賭桌上,一夜間贏了三百萬,將前幾輸掉的銀子全都撈了回來。
陳誌楊輕輕哼著歌發動汽車,握著方向盤,看著車窗外的車來車往,笑容逐漸擴大。
掏出手機,撥了個現在已經能倒背如流的號碼後,將手機放在耳邊等待。
電話隻是響了兩聲就被掛斷,再打,幹脆直接關機。
陳誌楊笑容逐漸冷淡下來,將手機放在一旁,腦海中想起那張幹淨柔弱的俏臉,笑容陰損,罵了一句:“婊子。等陳炎楓一死,看我怎麼玩弄你。”
“嘭。”
一聲沉悶聲響。
一輛開在陳誌楊前麵的別克直接停在了陳誌楊麵前。
狹窄的道路上,別克商務車後麵的一條直線,立刻造成了堵塞。
陳誌楊皺了皺眉,因為想到秦宸,心情本來就煩躁,這種情況更是讓他不耐煩,推開門下車,走到那輛別克商務車麵前,正好看到一個身材矮的男人蹲在輪胎旁邊,一臉愁眉苦臉的蛋疼表情。
“怎麼回事?”
陳誌楊皺眉道。
蹲在輪胎旁邊的矮男人站起身,一臉難為情的笑容,撓撓頭,笑道:“大哥,不好意思6,車子爆胎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誌楊在怎麼跋扈,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對陌生人如何,隻是不耐煩的伸了伸手道:“那你別擋路,把車子停在旁邊。”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猥瑣氣質的矮男人笑著了聲好,看著陳誌楊轉身走進那輛寶馬,自己也坐進車內,但卻無論如何都打不著火。
陳誌楊眯起眼睛,強忍下心裏怒氣,轉動方向盤,慢慢把車繞過那輛別克,找了個縫隙,把車開到道路左側,貼著路邊繼續向前行駛。
前方不足五十米遠的地方,一輛灑水車堵在那裏,占據了大半道路。
第一次在這個地方遇到堵車的陳誌楊一臉煩躁,使勁按了按喇叭。
對麵灑水車似乎也正好裝滿了水,車子啟動,司機將方向盤往右邊轉了轉,晃悠著開了過來。
陳誌楊深呼吸一口,轉著方向盤向左,打算錯開這輛車,直接離開。
兩輛車越來越近。
最終擦肩而過。
陳誌楊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看灑水車上的司機,精神猛地一震。
那是一個塊頭很大的男人,叼著一根煙,卻一臉憨笑,看到陳誌楊的眼神,下意識眨了眨眼睛。
陳誌楊沒由來的有些不安,還來不及想明白,灑水車內的水就猛然放大,噴水孔的直接通過車窗,噴在了陳誌楊身上。
內心憤怒的陳誌楊身體猛地抖了一下,方向盤也產生了一瞬間的偏移,那輛寶馬直接壓在了灑水車啟動前留下的一大灘水跡上麵。
水花飛濺。
“嘭。”
不知不覺出了一身冷汗的陳誌楊將車挺穩,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眼神就猛然一暗。
原本掛在路旁兩邊商店上的橫幅直接掉在了車上。
陳誌楊愈發心神不寧,眼神有些恍惚,短短的幾秒鍾時間。
他沒有看到的是,在橫幅斷裂的地方,旁邊的陽台上,一個長相英俊可以得上是嫵媚的男人悄悄轉身,直接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