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鳳雛在很多時候表現的都不像是一個能跟三大家族平起平坐的公子哥,待人接物,言談舉止,都彬彬有禮,當得溫良恭儉四字。
拋開他背後的錢王府因素不談的話,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男人,讓人覺得很溫暖。
兩人將桌上所有的啤酒喝完,十二點一刻,錢鳳雛拿著早就收拾好的東西下樓,錢默原本想送老哥去機場,卻被錢鳳雛極為瀟灑的擺擺手攔下。
沒開那輛六點零排量的輝騰,錢鳳雛直接把這輛看上去很低調但開起來卻很拉風的豪車留給了妹妹。
自己坐進陳炎楓那輛凱迪拉克的副駕駛,夜色濃重,兩個男人開車,直奔機場。
這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的錦衣夜行?
“星海城是個好地方,繁華鼎盛,不缺錢,不缺人,發展空間也大,兄弟,你步子得快一些,到時候可以爭取一下,星海城具備大勢力發展的一切條件,但這麼多年下來,卻始終沒發展出一個能跟三大家族抗衡的勢力,原因很複雜,第一是年代不同,第二是三大家族的壓製,第三,是聖皇陛下的不認可,這一點對別人來很重要,但對你來不重要,玉虛宮雖然落魄了,但朝廷依然為玉虛宮保留著五十年的席位,現在你還有很多時間,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錢鳳雛微笑道,一番話似乎的太多,也有點口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繼續道:“至於第四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有希望爬到三大家族那種高度的財團,他們不敢瘋狂的賭一次,不敢去肆無忌憚的破壞規則,很多事實都證明了一個道理,能製定規則的人,要麼是當初敢破壞規則的人物,要麼,就是他的對手,星海城集中著很多人的利益,誰打算破壞規則,他就要做好站在最危險位置的心理準備。”
“你想什麼?”
陳炎楓平靜道,因為喝了酒,他的車速很慢,但卻很穩,陳道長一向都是個在乎生命的人。
“我想的是,現在的星海城完全可以容得下一個玉虛宮,沒必要往帝都道城硬擠,費力不討好,道城或許可以給你提供立足之地,可要是打江山,不太現實。你應該知道,就算林念真喜歡你,就算你娶了她做老婆,林侯爺也絕對不會支持你在道城搞大動作,在你爬到一定位置的時候,他們給你的支持會很有限,與其這樣,為什麼不在星海城發展?這裏雖然很危險,但終歸還是有些機會的。”
陳炎楓眯起眼睛,眼神中第一次湧現出可以用深邃來形容的神色,他輕輕搖頭,掏出一根煙點上,笑道:“你不懂的。”
“僅僅個人建議而已。”
錢鳳雛瀟灑的聳聳肩道:“光複玉虛宮本來就不是個好差事,以你嫉惡如仇的性格在星海城會很危險,但你去帝都道城,會更加危險,個人的武力值有些時候並不能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你很可能會死。而且據我觀察,一個因為喝了酒連開車都不願提速的人,應該很怕死,對不對?”
“不對。”
陳炎楓直接回絕了他這個法,沒半點猶豫,隻不過他卻並沒有做出顯示自己不怕死的舉動,車速非但沒快,反而更慢了些:“這個世界最公平的事情就是每個人都會死亡。男人權柄滔,女人傾國傾城,最後都逃脫不了這個結局,我記得有個大太監過,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喝酒開車被人給撞死,是在浪費生命,連鴻毛都不如,腦子不傻的人,都不會選擇這麼死,句裝逼的,我不怕死,但我比誰都在乎自己的生命。”
陳炎楓語氣頓了下,看了看坐在身邊身體筆直的夜魅校尉,玩味道:“你怕死嗎?”
“那我句更裝逼的。時刻準備戰鬥,時刻準備犧牲,因為我是夜魅!”
錢鳳雛笑道,依然是一副溫暖的笑臉,但到夜魅這個詞,氣勢卻猛然淩厲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這感覺,太有默契了。
“那是挺裝逼的,別人這麼,我不意外。但在我的印象中,你是錢王世子的成分比你是夜魅校尉的成分要重得多,話難聽,但你別介意。這是實話,如果是別的軍人在我麵前大聲這句話,我隻覺得熱血沸騰,但你,給不了我那種感覺。”
陳炎楓輕聲笑道,車子轉了個彎,逐漸臨近機場。
“我是大秦帝國夜魅部校尉,三號人物。”
錢鳳雛轉頭看著窗外,笑道:“錢鳳雛,男,二十四歲,漢族。校尉軍銜。這次海戰軍演過去後,隻要夜魅部能贏下這一場勝利,到明年,我就會被授驍騎校軍銜,然後積攢力量,在這個位置呆上三到五年,晉升都司將軍,接管這支隻屬於聖皇陛下的夜魅部。是不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