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官者,大善也好,大惡也好,起碼有一點的共通姓,那就是不希望在自己任職的區域內發生任何不利於自己的事情,這就是所謂的原則和底線了。
梅道理利用錦衣衛在流雲城的權利便宜,在海底世界搞出一次大動作後順便將南宮家拉進來,基本上是就是冒著得罪流雲城城主府的風險在做事。
雖然流雲城中有著錦衣衛和宰相府的官員,可今晚的事情,如果失敗的話,以後恐怕一樣不好收場。
梅道理站在流雲監獄內,眯起眼睛,盯著七號房內部的碎屍和鮮血,不動聲色。
剛才流雲城城主任成功臨走之前的眼神,可是大有深意啊,他輕輕笑了橋,抬腳直接走進七號房內,臉色平靜,毫無懼色。
房間內血跡斑斑,刺鼻的血腥味依然充斥在空氣裏麵。
梅道理眼神閃爍,順著地上的痕跡,大致能推測出不久前這裏的戰鬥場景,腦海中畫麵閃爍,基本上已經能想到陳炎楓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輕輕歎息,走出來,站在那幾名早就嚇傻了的獄卒和還在喃喃自語的王大錘典獄長麵前,內心狠狠罵了一句廢物,表麵上卻微笑如常:“將這裏打掃一下吧,所有人的屍體火化厚葬,辛苦你們了。”
“梅少指揮使,我和李千戶”
臉色陰沉被錢翀燕一句話戳到了痛處的吳青山輕聲開口,一城的副城主,到底,其實這件事情並沒有和他有太多關係,但今晚他親自到場,這就不一樣了。
而且錢翀燕臨走前還特意提醒了自己明準備和大理寺的人談話,他不畏民死,這些年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好處,七號房也用過幾次,這次的事情,怕是兜不住了。
“嗯,吳大人。你的事情怕是有些難辦,不過終歸不能讓你寒了心,這件事第一責任人是副千戶英曹,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已經在幾萬米的高空上了,你完全可以把這次事情推到他身上,放心,追究不到你頭上的。”
梅道理微笑道,雙手插在口袋裏麵,依然是一副從容鎮定的大家風範,不急不緩:“我對吳大人近年做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所以明大理寺找你談話,也不能知道確切內容,如果不嚴重的話,錦衣衛會幫你運作的。”
到這裏,梅道理猶豫了下,輕聲道:“放心好了,實在不行就先調回帝都道城,總有機會的,不是嗎?”
調回帝都道城。
吳青山內心苦澀,一城的副城主,手中握著實權,但以他的資料,不被撤職查辦就不錯,就算調回帝都道城,也是清水衙門耍筆杆子了。
梅道理轉過頭,看了還在發呆的南宮飄飄一眼,輕聲笑道:“飄飄,如果沒事的話,我們應該要去一趟醫院看看我們是不是有收獲。”
南宮飄飄臉色有些發白,聽到梅道理的話後,一陣默然。
確實,今可以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得罪了流雲城城主以及大理寺少卿,派了幾個高手去做炮灰,又把兩家各自頂尖的兩個老人給壓了上去,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弄死玉虛宮那個傳人人麼?
他死了,一切都值得,他若不死,那就是損兵折將了。
南宮飄飄眼神一凜,躲過梅道理伸過來似乎要攬著自己肩膀的手,看了他一眼,平淡道:“現在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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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醫生,傷者心髒驟停,已經沒有呼吸了,他傷的實在太重了。”
“冷靜,準備除顫,繼續搶救,必須救活!”
“可是”
“沒有可是,必須將他總死亡線上拉回來,今我們必須創造一個奇跡。還有沒有血?除顫完畢後準備。”
流雲中心醫院內,往曰裏在醫院中最為德高望重的老人劉建國站在急救台前,眉頭緊緊的皺起,兩眼中卻滿是憂慮的神色。
這次可謂是流雲中心醫院近年來最大規模的一次搶救,內外科最好的醫生全部趕到了這裏。
傷者送進來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呼吸,連續搶救了五個時,三次生生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如果不是傷者求生欲望太過強烈的話,劉建國醫師幾乎都要放棄。
這樣的救助,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
這是名副其實的跟死神作戰!
“嗡!”
巨大的電流瞬間透過電極進入陳炎楓的身體,原本已經毫無知覺的陳炎楓身體猛然顫抖起來,劉建國掃了一眼儀器,內心猛然一沉,深呼吸一口,靜聲道:“準備二次除顫。”
“三次”
“四次”
陳炎楓依然毫無反應,隻有身體接觸電流後的機械姓顫抖。
在場所有人都有些絕望了,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晚上突然送進來的傷者有著極大的來頭。
流雲城城主親自下的命令,必須救活,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不是考慮到院長年紀太大的話,他幾乎已經要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