鵠盡量放緩語氣,不讓白皓聽出其中對於他修為的打擊。可白皓何其聰明,自然聽出那尋常修士所指便是他自己,可他神色卻並未露出變化,隻是一邊抵擋,一邊靜靜聆聽著。
見白皓神色無異,鵠繼續說道:“而此地以我估計,布置禁製之人應以隕落。是以禁製之力才會逐漸減弱,直至如今破損。不出所料的話,百年之間,這禁製便會因逐漸減弱,漸漸消亡,自動消失於天地之間。”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禁製消亡之際,還殘留一絲餘威附留其上,禁製之力更是虛弱之際,這種時刻,便是極為最佳參悟禁製的時機。以我所知,上古禁製大能授徒之時,便是以此殘破禁製,讓其徒弟慢慢參悟領會!”
“所以!此地是你領悟禁製的絕佳之地!這是一種莫大的機緣!”鵠的語氣凝重起來,禁製之威,她依舊記憶猶新。
隨著無墟鼎的修複,她的記憶也在緩慢恢複。恍惚間,她似乎想起,將她封印於此小鼎之內的法門,便是禁製一道。
禁製之法,可大可小,大可覆蓋數萬丈,小可在一粒塵埃之上施展。
是以,對於禁製一道,她無比忌憚。但與此同時,她心中隱隱間又充滿興奮之意。
若是白皓掌握禁製一道,也許,不用等到無墟鼎的完全修複之日,她便可衝破封印,也未可知。是以,此地殘破禁製,她一定要說服白皓參悟。
“參悟……”聽完鵠的解釋,白皓眉頭擰緊,若有所思。
在他身後的陳紓兮,則是暗暗皺眉。兩人相處時久,雖說對於白皓隱瞞下來的秘密不知曉具體,但也摸清了大概。
一直以來,隻要遇到極為凶險,或是無法解決之事,白皓總會失神半晌。待他重新恢複之時,眼前之難,便會迎刃而解。
可她卻極為聰明,雖說知曉其間定然有著極為驚人的滔天秘密,但一直以來,都是很好的掩飾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對於這秘密,並不做窺探。這也是白皓相信她的原因之一。
白皓此時卻是陷入兩難之地。若是留下參悟此地禁製,定然要全身心投入其中,這樣一來,便無法顧忌到陳紓兮的安危。
若是讓陳紓兮獨自離開,昔日的蔡子良之事,才過去不久,讓他如鯁在喉。
但若是離開此地,不參悟這已經消失的禁製之法,心中難免不舍。一時間竟是極為難以取舍。
對於陳紓兮,陳二爺的托付,那是一種責任,是一個男人的擔當。他不願違背。更何況,此時此刻,這種責任已然在不知不覺間悄然轉變。
白皓自己,也無法說清,這其中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在滋生。
具體點……那是一種無法分開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