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扮作可憐,但是局長卻並不關心他的生活如何,而是更加樂嗬地問道:“那你是剛才全南來了?快說說,良文裏那邊怎麼樣了?哎,離開家鄉有二十多年了,一直沒有回去看看,真是想念呢。”
如果說別的,石振秋當然是沒辦法。
可是要讓他介紹家鄉,那嘴巴立刻就活了,跟著機關槍一樣,把家鄉這些年發生的大事小情,詼諧逗趣地講了一遍,讓局長和李順載都哈哈大笑起來。
“局長nim,李順載前輩,您們不知道,那個校長的家門口,至今還掛著招魂幡呢。他一直以為,那次是鬧鬼。根本不知道是我們做的。”
拿著曾經的調皮搗蛋事說出來,讓局長笑的都擦眼淚了。
不過局長還是一巴掌拍在了石振秋的腦袋上,笑罵道:“你個狗崽子,老校長多大歲數了?怎麼可以這麼折磨老人家。當年我們都是受過老校長恩惠的,沒有老校長的教導,哪有今天的我啊?”
良文裏和望水裏因為挨著,所以共用一所中學。
局長當年生活在那裏的時候,就是老校長教導的。此時聽到熟悉的人,局長感懷至深,仍舊不忘舊情。
石振秋趕忙裝作悔悟的樣子,“誠懇”地認錯。
“我爸爸也是這麼說,還把我狠狠地抽了一頓。所以從那以後,每次爸爸出海捕了魚,我都會拿著最大的那條,送到校長家裏去。”
聽到後續是這樣的,局長一臉孺子可教的神情。
“小子,你有一個好爸爸啊。不過看你的年齡,和我家孩子差不多啊。或許你爸爸我能夠認識?”
反正就是套關係嘛,石振秋也沒有猶豫。
“真的?我爸爸是石柱赫,當年在家鄉有個外號叫黃花魚。”說完,他就希冀地看著局長。
果然不出所料,局長一下子就笑開了,大巴掌一下又一下地拍在他的身上。
“哎一古,黃花魚居然是你爸爸啊。我們是同學啊,從小學到初中,一直都是同學的。不過你爸爸學習成績不好,還老是被樸春花欺負,後來就沒有讀書了。”
石振秋滿臉大醬色,羞愧地道:“樸春花,咳咳,那是我媽媽。”
“噗”
局長一口酒水沒忍住,全噴到石振秋身上了。
“哦莫,這真是”
似乎想到了什麼,局長憐憫地拍了拍石振秋的肩膀。
“狗崽子,從小到大受了不少的苦吧。”
石振秋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
果然,老媽的凶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哎,往事不堪回首啊。現在想來,能到首爾,脫離魔爪,也算是一種幸運啊。”
“呀,你媽媽當年真是”
似乎想到了什麼,局長一臉的心有餘悸。
“當年十米高的石頭,直接就把你爸爸扔下去了。從那以後,你爸爸就腦子笨笨的,所以我們才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黃花魚的。”
這一下,滿桌都笑噴了。
黃花魚因為腦袋裏有兩顆石頭,所以又叫石首魚。
給人起外號叫黃花魚,那擺明就是說人腦袋裏塞石頭了。
石振秋無比的羞愧,想不到家裏的醜事,居然飄到了首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