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呼一聲,直抽氣。
有沒搞錯,有這麼痛麼?雖然我的動作算不上溫柔,但是也不粗魯啊!
我挪開毛巾,果然看到他臉上泛起粉粉的紅色,不是健康自然的粉色,倒象是紅血球和血小板突然聚集引起的顆粒狀的過敏症,有點象擦傷。
我把毛巾扔到臉盆裏,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起他的臉,仔細查看。他皺著眉頭,似在忍耐著什麼。
“怎麼了?別嚇我哦。我不經嚇的。”我朝他臉上輕輕吹氣,他卻避開我,開始伸手扯衣服,嘴裏嘟囔道:“你別靠這麼近。好熱……”
看他雙手都是無力顫抖著的,我趕忙扶著他躺下,幫他把衣襟拉開,露出大片胸膛。原本在海邊曬出來的小麥色,如今已經褪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泛著青色的蒼白來。
我不由嚇了一跳。
“你怎麼——減肥減得這麼快?”沒天理啊!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沒道理比我這個吃剩飯剩菜的粗使丫頭還憔悴啊!
秦風半睜著眼眸,隻顧著喘氣,一雙黑瞳毫無神氣。我慌了。
“秦風,你沒事吧?”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扯住我的頭發拉下,在我驚呼出聲之前,堵上了我的唇。我立即反射性的閉嘴,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想著吃我豆腐!
我剛要發飆,他卻突然離開些許,低喘著在我唇邊說道:“現在門外沒人,你認真聽我說……”
嗛,原來剛才他裝作不舒服的樣子是演戲給外人看!估計那個監視的跑去請嬤嬤了。我立即把他扶好躺下,凝神細聽。
“他們每天都在房間裏燃那種可以讓人喪失意識的迷香,然後給我灌下大量化功散和軟筋散。這對於內力越是深厚的人,損害越大,可是對於沒有內力修為的人來說,隻不過是刺鼻一點的熏香,讓人犯困而已。”
難怪我說怎麼這兩天在外間睡覺特別香甜呢,原來是空氣型的安眠藥。
“這就是你不能動,而我卻沒事的原因?”我把枕頭挪正,讓他躺得舒服些。
他虛弱的眨眨眼,算是讚同,連點頭都極其困難。可見,剛才他是拚了多大的勇氣才一鼓作氣堵住我的嘴阻止我的呼聲。我有些愧疚的摸摸他的額頭,表示安撫。
“你希望我滅掉那熏香?”
“得找個藉口才行。”他朝我眨眨眼,我俯身下去,他在我耳旁輕聲交代了幾句。
楊嬤嬤進門的時候,秦風同學正半伏在床上嘔吐。
我把盆子放在床前,滿臉焦急的坐在床頭輕輕拍撫著他的後背,另一隻手則放在他肚子上溫柔地按摩著。
“怎麼回事?”看得出來,嬤嬤對這株搖錢樹還是很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