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現象。
我磨著牙,忍耐,忍耐!
半餉,在我以為他睡著的時候,他卻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句“你身上的味道好香。”然後,開始打起輕微的鼾聲,夢周公去了。
感覺環在腰上的手放鬆了力道,我知道秦風又睡死過去了。因為房間裏還燃著那味道獨特的熏香。雖說沒有前幾天的那麼濃鬱,那是在潤玉大夫的幫助下,才說服了嬤嬤減少用量的,可還是有催眠的作用。特別是對於秦風同學來說。
我低歎一聲,伸手摸摸脖子上掛著的飾物。
一個鏤空雕刻著繁複花紋的小圓球,裏麵裹著的是一顆顆圓滾滾的黑色珠子。
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飾物,女孩子手工製作的玩意,其實裏麵裝的是藥丸。那是溫如海親手幫我掛上的,說是可以防蚊蟲叮咬,蛇蟻等爬行動物也不會輕易靠近。一開始我還不相信,可到了這裏,從攬春閣到秋苑,不管白天晚上,不管是在野外還是室內,我都沒有做過任何防護措施,卻從來沒被蚊子叮咬過。原以為這裏四處點燃熏香,有驅蚊的效果,可看到門外的小廝和護院偶爾撓手撓腳抓癢癢,就知道其實院子裏還是有蚊子的。看來,果然是溫如海牌驅蚊藥起了作用。
如海……
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回家?還有師傅老爹和花心的表哥,他們有沒有順利的穿越回來?大家是不是在找我們?
透過床簾外掛著的薄紗看向窗外明月,我不由歎了一口氣。
剛來的時候月亮還蠻圓的,現在,都已經彎成小船一樣了,再下去,就變鐮刀了。不知道秦風什麼時候才能恢複……
“喂,怎麼還沒睡。”
宋憶寒脫掉外袍外褲,鑽進被窩裏,望向全身沐浴在月光中的某人。
溫如海坐在窗前看著天上彎彎的月牙兒,扁扁嘴。
“今天都二十五了。”
“哦。那又怎麼了?”管他十五二十五,困了也得睡覺啊!宋憶寒打了個哈欠,把臉放在枕頭上蹭了蹭。恩,天字號客房果然是最幹淨的,連床褥都散發著淡淡的香薰草的味道。
“我們分開有十天了。”溫如海耷拉著頭,趴在桌子上,滿臉不高興地曬月亮。
“那不是沒遇上他們麼!”宋憶寒出聲安慰道:“放心啦,回到這裏,你還怕他們找不到回家的路?”要不是如海這個死心眼的不願回去,指不定現在他都回到杭州,跟思雲妹妹花前月下暗通款曲去了。
說來也確實令人震驚,一路上聽到的傳聞,最讓百姓津津樂道的是——
前些日子皇上居然下旨封溫家嫡子為瑞王,還在京城賜了府邸,賞了不少寶貝,順帶的連供他使喚的下人也準備好了,隻待某人赴京,一切榮華富貴皆信手掂來。世人都在揣測這個溫氏嫡子是何許人,居然得到皇帝的賞識,封了個異姓王爺來當。街頭巷尾的居民言談中無不羨豔嫉妒,可當事人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賴在沿途的客棧裏死活不肯回家問個仔細,更不用說直接去京城找皇帝老兒高高興興的“謝主隆恩”接下那一堆賞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