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有個家夥吧妹妹交給你了,是她們口中那個什麼伊蓮娜嗎?”
“對,伊蓮娜,她的母親據說是月族的公主。”
“什麼?你是說露娜公主的女兒?”
“對!”
“天哪!那個小女孩兒還活著。預言開始了?!”
“怎麼,你很害怕?”
“你不害怕?”
“我有什麼好怕的?”
“你會了解的。”
“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活下去。”
“是的,暫時死不了。不過,也許你會後悔活得太久。”
“我隻想知道,現在她們安全嗎?”
“安全,安全極了。此刻她們可拋下了你,正趕往沙洲城。唔……讓我瞧瞧,讓我瞧瞧,那位正在痛哭的姑娘……她的眼睛似乎是被什麼力量封印了……真是奇怪的力量。該死,月之女!”隨著一聲大罵,薩爾瓦多的靈體後退兩步,像是受到了重創。
原來,薩爾瓦多的神念傳來時,馬車裏的伊蓮娜正因為兄長的不辭而別哭得一塌糊塗。妞妞首先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神念,它扭轉著身體揮舞著尖利的爪子警戒起來,並發出可怕的叫聲。
而正安慰伊蓮娜的英格麗看到妞妞滑稽的動作猛地笑了出來,但立即就戛然而止,她也感覺到了那可怕的神念,她甚至認為是薩爾瓦多突破了帝王穀的禁製追來了。
伊蓮娜以為碰到了什麼危險,猛地睜開眼來,眸子裏閃耀著銀色的光華,正是這股奇怪的力量讓薩爾瓦多不得不立即收回神念。
“難道大限已到?”丁克看著氣喘籲籲的薩爾瓦多,忍不住咕噥一句。
“想得美!”薩爾瓦多似乎恢複了,罵道,“好險哪!還好,還好,見機得快!真有趣兒,一輛破馬車上居然藏著兩個秘密。”
此時的薩爾瓦多,完全沒有那種強者的風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丁克則驚訝地看著這個上千歲的老家夥在那裏罵罵咧咧,心裏卻在想: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薩爾瓦多這樣的人物變得這麼失態呢?
薩爾瓦多突然停下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沉思的丁克。
如果說之前那種長輩看晚輩的眼光可以讓丁克全身發毛的話,那這種眼神已經可以讓丁克千錘百煉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好,很好,沒想到你這個小子居然……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如果不是無知,就隻能說是勇敢了。”
“我就這樣了,你拿我怎麼著吧!”在丁克看來,以實幻士的力量往這裏跑,不是找死還能是什麼。但是既來之,則安之,身處絕境的他反倒不怎麼害怕了。
“我不是說你到這裏送死的事情。”
“那還有什麼?”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啊!”薩爾瓦多笑笑,感慨地說,“看起來,你應該不知道關於雪山的那些秘密。”
雪山,丁克倒是知道不少,但僅限於大陸上盛傳的那些事情,至於什麼秘密,他還真的不了解。經薩爾瓦多這麼一提醒,丁克突然想起,突薩爾似乎也曾經提到過雪山的一些事情,但總是語焉不詳,就像每次提到火焰一族一樣,頗為忌諱。
“其實,你們嘴的雪山拜月教,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血月之門!”薩爾瓦多說。
“血月之門!這我知道,突薩爾說過,那裏是誕生高級魂幻士的地方。”
“對,幻士秘境中最古老的特殊幻士血統傳承,現實世界最古老的聖言師聚集之地,是除了神級封印師外最讓讓絕世階的強者恐懼的一群人!”
說到月門時,薩爾瓦多的臉上出現了恐懼之色。
丁克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也不免問一句:“他們很強嗎?”
薩爾瓦多搖頭:“月門中人,絕大多數永遠無望突破絕世階,就連頂階也少得可憐。”
“那他們有什麼特別的技能?”
“沒有。和魂幻士比起來,最多隻是力量比較純粹罷了。”
“那他們有一個絕世強者中的絕世強者做老大?”
“也沒有。”
“你消遣我是嗎?”
“不是我騙你,是你自己沒有猜對!”薩爾瓦多看著丁克的窘態,不由得笑笑。
“那是為什麼啊?”丁克趕緊問道,以期分散薩爾瓦多的注意力。
“智慧!”薩爾瓦多指指腦子,“就像你意圖分散我的注意力,讓我忽略你剛才的無禮。”
“智慧?”丁克摸摸腦勺,尷尬地笑笑。
“沒錯,就是智慧!洞悉過去未來的智慧。”薩爾瓦多說,“如果絕世階代表了我們所處的這個物質世界的極限,那月門,就代表了宇宙萬物智慧的最高峰!”
“智慧嗎,倒是個不錯的技能。”丁克想起了奧修斯,那家夥好象一直在算計他,哪怕是自己裝成重傷號,也沒有能逃脫他的算計。看來這家夥是繼承了不少來自母親的能力。他點點頭,又說,“但是我還是認為隻要在他們用計謀前就消滅他們,智慧就毫無用處了。”
薩爾瓦多笑笑:“如果隻是智慧的話,他們也並不可怕。但是,作為一個從遠古神魔之戰就突然出現,並一直存在的流派,月門最可怕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遠古聖戰,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詞。據說因為這次戰爭,大陸上的各種流派,十亡八九,流傳到現在的,更是鳳毛麟角。
月門,雪山之巔那個神秘的不屬於現實世界的幻士流派,在近萬年的時光中,始終是神秘的存在。那群聖言術的傳承者一直都在那神秘的雪山之巔,一直都是新月聯盟的精神聖地。
它像一尊亙古以來就存在的磐石,始終屹立在新月聯盟以及它的前身雪魔古國的曆史之中,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你這人,怎麼喜歡說話說一半,非要急死人才滿意嗎?”丁克不滿地抱怨一句。不過想起突薩爾那家夥也是,丁克不禁猜想實力超群的騎士是不是都有這種習慣。
“是厄運!”薩爾瓦多歎了口氣,“從古至今,接觸過雪山月門的人,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的。尤其可怕的是,力量越高的人接觸到他們,運氣會越差。”
“真的嗎?看來我該帶著伊蓮娜來才對。失策呀失策!”
見丁克不以為然,薩爾瓦多嚴肅地說:“年輕人,不要懷疑,這點已經被無數的曆史證明了。曾經就有絕世階的強者,因為不信邪,不顧前輩的勸解,非要和月門之人接觸,最後,不但本人,連他的家人也跟著倒黴。一家人莫名其妙地因意外接二連三地死去,最後隻剩下他一個。
“正當他要進雪山,責問月門中人究竟是什麼原因,卻在半路因那場可怕的血月事件不得不暫時放棄了。不想在那次絕世混戰裏,遇到了四個絕世階的強者,這四人原本是仇敵,但是因為他的介入,讓他們暫時放棄了成見,轉而一起攻擊他,然後就戰敗身死。
“雖說聽來像是吟遊詩人口裏那種蹩腳的故事,但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太多次,多到所有的絕世階強者都確定了一件事情:絕對不要同月門扯上任何關係!”
看見薩爾瓦多提到月門時恐懼的樣子,丁克有些相信了關於運氣的說法。說起來,最近他也似乎倒黴透頂了。
“那……不是絕世強者的人呢?”丁克試探著問,“就象我,不會也會倒黴吧。”
“別人會不會有事我不知道!不過,”薩爾瓦多狡猾地笑笑,“你小子是肯定會有問題的。就憑你身上的幻瞳,就已經是絕世階高手才擁有的力量。更何況,你身上還有一道絕世階的劍氣。所以,你倒黴定了!”
問天劍氣!
丁克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那個該死的沙連天老頭兒,竟然暗中陰了自己一把。
“不過你也不必緊張。”薩爾瓦多破天荒地安慰起丁克來,“雖然不知道這道劍氣究竟屬於什麼路數,但對方確實是一片好心。這道劍氣正在被你的身體吸收,你不是在這縷劍氣的幫助下正式修煉了這種奇異的劍技。真想認識一下這位劍道高手呢!”
“這道劍氣,是沙連天……唔!就是兩千年前帶領荒火族試圖征服大陸的巴紮黑留下的,他舍棄了彎刀驚世,練就了一柄寶劍。”
“什麼,巴紮黑!他……他的劍氣!”薩爾瓦多吃驚地望著丁克,這眼神讓丁克想起了格裏高利,當時他不也是這種表情嗎?
看到薩爾瓦多此時的樣子,丁克暗自偷笑,表麵卻裝作無動於衷:“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兩千年的時光可以幹很多事情。”
“然而,一個人能煉製出兩把這樣的絕世神兵,而且為神兵賦予了不同的內涵,簡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