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這期戴珠寶與尚韓珠寶的運作模式幾乎是同質化,您答應期戴的員工留下來,這不就是等於讓公司養一批閑人嗎?這裁員可以說是行業整頓的必經之路,有哪個公司被收購後不裁員的?不能因為員工不同意被裁,就損失公司的利益吧?”諾大的會議室裏,就裁員的問題,討論已不下兩小時了,更多的是堅持裁員。

“是啊,這裁員已經成了業內收購潛移默化的事,公司不是慈善機構,員工是否失業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事兒,利益最大化才是每個企業的追求,陸總,您身為尚韓的總裁,不會連這點兒最基本的企業管理都不知道吧?”有董事也附和道。

陸天承知道,關於裁員的事肯定會在董事會引起紛爭,商人的天性就是利益驅使,沒有哪個公司會在意員工有沒有足夠的資金去支撐家庭的日常開銷,逐利是生意人存在的前提,也是企業存在的前提,這會促使每個公司不惜一切代價減少運營成本,尤其是人力成本,不然也不會有人力資源這一職業,但······

一直坐在主席位上冷眼靜看,等著董事們把自己的觀點說完,然後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平和又顯淩厲的目光對上在座的眾人,顯方才開口“劉董,裁員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減少成本,這裁員,裁的應該是對公司發展沒有用處的人,如果裁掉了對公司有用的人,那不是錯失荊州,得不償失嗎?期戴珠寶雖然被尚韓收購,但它們的優質製造工藝絕對不亞於尚韓,這與他們的員工的能力密不可分,再說,我並沒有答應讓期戴的員工留下來,我隻是給他們一次機會,最終能不能留下來,還得看他們自己,要是他們做的能讓d~r都滿意,那還沒資格留在尚韓嗎?”

“可這樣不是太冒險了嗎?你拿什麼保證他們會得到d~r的認可?”

陸天承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臉上浮現一絲淡泊而又深遠的笑“商場上,下得起賭注的一方,才會可能是笑到最後的一方,賭贏了,我們會得到企業想要的人才,如果輸了,隻能證明他們技不如人,會讓他們走得心甘情願,相反,如果他們真是有用之才,而沒有被我們納入麾下,這不是造成我們潛在的威脅嗎?如果到時候沒有取得d~r的認可,我甘受你們處置。”

話一說完,陸天承心裏也驚了一下,也不知道怎麼就拿自己當成期戴員工的保障?為什麼他會這麼篤定他們會贏?應該是期戴這樣一個老品牌能存續這麼久,他相信員工的能力絕對是一流的,他也是站在為公司吸收人才的角度去想的吧。

期戴一絲一毫的情況在計劃收購之初就調查得一清二楚,他們擁有一支團隊協作能力非常強的員工團隊,之所有會走被收購的這一步,完全是高層管理的問題,但尚韓的這幫董事關注的隻是自己的口袋有沒有裝滿,絕對不會站在人才的角度去考慮,他們隻知道裁員會減少成本,一開始陸天承也懶得和董事們關於裁員這一問題周旋,所以也同意裁員,但好像這一切在見到某個人的時候就被打亂了,他也不知道變化的緣由,隻知道他想給他們這麼一個機會。

“好,陸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底下董事的態度有所鬆懈。

陸天承給的這次機會讓期戴的老員工熱血沸騰,每個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幹勁十足,每個部門的人都被動員起來,想創意,選配石,以及一係列製作。

d~r給出的主題是真愛之夢,要求尚韓和今生緣兩家珠寶公司圍繞這一理念完成珠寶從手繪草圖到最終的質量檢測,最後交由hrd鑒定,由d~r高層討論,最終選定勝出的一方為合作方。

期戴的員工們忙得熱火朝天,陸天承的到來倒是讓他們異常熱情,自從給了他們一個機會後,這位陸總在他們心裏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來,原來資本家也是有人情味的,雖然他外表看上去還是那麼冷酷,但至少骨子裏沒有法西斯的獨斷專裁,願意傾聽他們底層勞動人民的呼聲。

有了自己的保證,現在的陸天承和他們幾乎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必須與期戴的員工們同進退,和員工們簡單地談了幾句後就進了辦公室,旁邊的韓曦妍一直挽著他的手臂,笑得一臉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