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妮妮寶貝春夏季服裝秀現場,陳茉莉巨大的照片和英文名被立在每個來賓都會走過的通道。這是陳茉莉首次代表妮妮寶貝這個品牌辦的服裝展,前來觀摩的人自然不少。
相對於前台的井然有序,後台可謂是亂作一團了。陳茉莉一邊仔細檢查著每個模特的換裝情況,一邊應付著手上不停在響的手機:“喂,陳總。你要的那個設計稿昨天我已經派助理送過去了...是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謝謝你今天能抽出時間來…”
“哎,王總.你發的郵件我收到了.針對你提出的建議,明天我會第一時間回複你。”
“喂,你好,我是陳茉莉…”
原本嘈雜的後台突然在陳茉莉耳邊沒了聲音,她顫抖著聲音,不可置信的朝電話裏問道:“鐵叔,你說什麼?我爸爸怎麼了?”
鐵叔看著頭頂上刺眼的手術中的顯示燈,焦急的說道:“你爸爸出車禍了,你趕緊回A市吧。”
A市醫院的一間重症監護室裏,傳來呼吸管道內沉重的呼吸聲。病床上的男人渾身被插滿了管子,如果不是一旁的心電監護儀尚顯示著他還有生命存在的特征,所有人包括在場的醫護人員都會以為那是一具沒有任何生氣的死屍.畢竟能在那樣慘烈的車禍下幸存下來,幾乎就是一個奇跡.
醫院走廊處的長椅上,陳茉莉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坐在那裏,目光一直呆呆的看著地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得知爸爸出事的第一時間,她連夜開車從F市趕回來,整整一晚上都沒有睡。即使手術結束確認爸爸命保下來了,她依然未閉眼。
她已經有兩年時間沒回這個城市了。兩年前,病床上的那個男人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耳光。那種火辣辣的痛楚感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父親從來不會輕易動怒,從小到大更是沒舍得打過自己一下,可是那一次他氣的連話都說不順,指著門外厲聲說道“有本事你就走啊,走了,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給我回這個家了。”
當時她握著行李箱站在自家門口的玄關處,嘴角的血腥味讓她已經分不清是臉上的痛多一點還是心裏的痛多一點。她想起自己被那個自稱是高院士的妻子當著所有師生麵前指著鼻子罵第三者,狐狸精,她都沒有哭。可那個時候,聽到父親說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回那個家時,鼻子酸澀的不知道有多難受,好像輕輕一碰,隨時會掉下眼淚。
管家鐵叔不安的也在一旁勸道:“茉莉,你爸爸也是氣極了才會說那樣的話.你趕緊給他道個歉.不要再惹他生氣和難過了.”
她看著父親刻意轉過去的冷漠背影,終是倔強的拉開了大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坐上出租車後,她隱忍的眼淚終於一滴一滴落下來。熱情的司機隻道她是失戀了,於是拚命的安慰:“姑娘,世界上好男孩子多的是呢。何必失一次戀,就哭的像天要塌下來一樣呢?你爸爸媽媽看到你這樣,還不心疼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