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窩藏女流氓(1 / 2)

夜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院子裏的人都已散去,為了避免招嫌,蘇瑜也不便跟蘇牧麵談,隻是朗聲囑托幾句,無非是讓蘇牧好生休息之類,便回去了。

彩兒丫頭早已被雨水和冷汗濕透,蒼白著小臉,待蘇瑜離開,便關緊了院門,快步來到了蘇牧的身邊。

蘇牧並未與鄭則慎交過手,但在逃脫的途中,還是遭遇了幾波捕快的圍殺,而後又被陸老漢所傷,腳踝和膝蓋的傷勢更是嚴重,能夠雲淡風輕地走出來,裝出談笑自若的姿態,已經耗盡了最後一點點體能和精力。

小丫頭才剛剛走過來,蘇牧便軟了下來,整個人都趴在了彩兒的身上!

“少爺!”

彩兒驚呼一聲,生怕別人聽到,連忙捂住了嘴巴,已經拔高的絲條身子,吃力地撐住蘇牧的身軀,艱難地往房間裏挪。

這才走了兩步,蘇牧哇的一聲,鮮血吐了彩兒半身,將這小丫頭嚇得心神大亂!

彩兒眼淚滾滾落下來,卻不敢哭半句,隻能吃力地將蘇牧半扛半拖,放倒在了床上,挪開蘇牧緊握心口的手,扯開睡袍,發現胸膛赫然烏黑了一大片!

“少爺你撐住,彩兒這就去尋了醫官來!”

彩兒一身早已濕透,加上驚嚇過度,全身冰冷之極,手腳顫抖著,整個人六神無主,生怕蘇牧有個好歹,連忙就要出去請人來看。

可剛轉身便被蘇牧扯住了手,聽得蘇牧含含糊糊地叮囑道:“千萬...千萬別...別去...”

這話還未說完,蘇牧已經昏了過去。

“少爺!少爺!”

彩兒滾著眼淚,叫了幾聲不見回應,又拍了蘇牧兩巴掌,對方不見轉醒,她也隻能抹掉眼淚,手忙腳亂地給少爺脫衣服。

她也不是蠢人,經過蘇慕最後的告誡,便清醒過來,這樣的情況下,若請了醫官來看傷,肯定要引起別人的懷疑。

如今少爺倒下了,也便隻剩下她了,她若不堅強,還有誰能夠照顧少爺?

想到這裏,她就沒有了後路,將蘇牧的衣服都脫了下來,燈火移到床頭,細細查看蘇牧的身子,除了幾個小創口之外,也就胸膛那處暗傷最是駭人了。

翻箱倒櫃找了些藥散和綁布,小丫頭也不管傷勢輕重,隻要有創口的地方,全部用溫水擦拭幹淨,而後敷上藥散,用綁布纏了結實,可憐蘇牧眨眼間就被纏成了木乃伊一般。

做完這一切,小丫頭才安心下來,抹了一頭的冷汗,此時才覺得渾身發涼,手腳沒了血液也似。

蘇牧本來就氣血淤積,雖然吐了一口,體內氣血仍舊不暢,被小丫頭這麼一包裹,就更加嚴重,過了小半個時辰,整個身子開始發熱,迷迷糊糊喊口渴。

彩兒這麼一個小丫頭,伺候少爺沐浴更衣暖床之類還在行,處置這等傷勢終究是知識有限,見少爺口渴,便小心翼翼用勺子喂水。

一口水倒下去,嗆得蘇牧又是咳出血水來,把小丫頭嚇了個半死,擦幹淨血跡之後,咬了咬牙,便將水喝到口中,嘴對嘴將水度入了蘇牧的口中。

如此反複了幾次,蘇牧又沉沉地睡了一陣,可身子仍舊是滾燙,彩兒用涼水毛巾敷住額頭,不見效果,隻能將綁帶又鬆開來,生怕少爺受寒,又蓋上了薄被。

可沒過多久,蘇牧便開始含含糊糊喊熱,彩兒又取了涼毛巾,細細地擦拭蘇牧的身子,但收效甚微。

這小丫頭伸手摸了摸蘇牧的脖頸,蘇牧隻感覺那小手冰涼涼的,極為舒服,就下意識將小丫頭拉了過來。

彩兒受了啟發,頓時湧現出一個羞人又大膽的念頭來,內心掙紮了許久,終於將身上的濕衣服全數褪去,而後爬到了蘇牧的身上。

燭火在輕輕搖曳,窗戶的剪影上,消瘦頎長的身影慢慢伏了下去,隻剩下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像極了少女那緊張又羞澀的心潮。

而在蘇府的斜對麵,細雨落下,卻打在冰冷的刀刃上,鄭則慎親自帶隊,進入到了陸老漢的院子裏。

戴著蓑衣和鬥笠的捕快們在雨中靜默著,如同一群剛剛從地底爬出來的陰兵。

陸老漢醉眼惺忪,他這等小民,如草根一般不值錢,也不敢阻攔,隻是當捕快們要搜查陸青花房間之時,他連忙清醒過來,驚惶地告求道。

“各位差大爺,此間乃女兒家閨房,還望高抬貴手...小老漢平日裏守法安生,連街坊都未曾紅過臉,這等寒磣屋舍,連老鼠都找不到吃食,哪能招來賊人覬覦...”

鄭則慎好歹是個杭州府的總捕,在蘇府已經吃了氣,四周圍的民居早已翻了個底朝天,就連隔壁家那對男女在床上正親熱都被揪了出來,更何況陸青花的姑娘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