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上船(1 / 2)

雅綰兒雙手被綁,胸前春光乍泄,卻又無能為力,隻能仰躺著受辱,羞憤到了極點,早已方寸大亂。

她萬萬沒想到,厲天閏和鄭魔王會將義父方七佛丟下,更沒有想到厲天閏膽大包天到對自己動手!

這一路逃亡,她已經察覺到了厲天閏的意圖,為了掩蓋身上帶著的盒子,她盡量不去碰觸厲天閏的逆鱗,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他發現了。

義父生死不知,但被朝廷大軍包圍,後路又斷絕了,這後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島嶼的計劃是方七佛最後的心血,是方七佛交給她的,又如何能讓厲天閏這樣的小人染指!

她緩緩坐起來,耳中是沉重的腳步聲,那騎士已經向她舉起了屠刀!

“嘶!”

那是毒蛇吐信的聲音,是天上鷹隼翱翔之時的尖嘯!

“噗!”

騎士的眉心被一根箭矢洞穿,箭矢那巨大的衝擊力,將騎士的後腦勺都炸開一個大洞,紅白之物四處濺射!

“嗤!”

這是騎士的戰刀脫手落下,刺入地麵的聲音!

“咚!”

騎士終於倒地,新鮮的血腥氣息彌散開來,如潮水一般淹沒雅綰兒的感官。

她的耳中滿是淩亂而有力的馬蹄聲,撼動著大地的脈搏,她甚至能夠大致推算出身後的追兵大概有多少。

她默默計算著那騎士的戰刀跌落的方位,而後背過身去,想要借助那倒插著的戰刀,隔斷綁縛雙手的繩索。

可她到底是驚慌了,一時心急,竟然被鋒刃割破了手掌,不過也終於摸到了刀刃。

隻是她還未來得及隔斷繩索,身後的追兵已經將她包圍了起來!

“踏踏…”

那是腳步落地的聲音,她停頓了一下動作,但很快又加大速度和力度,終於將手腕的繩索給隔斷,握住了那柄刀!

雖然她擁有過人的聽覺和嗅覺,但從剛才追兵射出的那兩箭,她便推測得出,那人應該是個神射手,要知道,這天下神射手並不多,但很顯然,射手永遠都是她的天敵。

因為她需要細膩的感受,需要冷靜的分析,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感知周圍的環境,才能做出判斷和反應。

可弓箭迅捷犀利,能夠在瞬息之間殺人製敵,雅綰兒能躲得過飛刀暗器之類,卻無法躲得過弓箭!

但她還是驕傲地站了起來,因為她嗅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那氣息曾經令她魂牽夢繞,令她芳心大亂,令她手足無措,那氣息能將她帶回到那個冰冷卻又溫暖的冰窖之中,那是她這輩子最難以忘懷的一個地方。

蘇牧走到雅綰兒的麵前,脫下自己的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而後敲了敲她的刀刃,毋庸置疑地沉聲道:“丟下。”

雅綰兒鬼使神差就鬆開了刀柄,而後順從地將手穿過袖筒,將蘇牧的袍子穿了起來,並任由蘇牧幫她係上了肋下的扣帶。

在三百大焱朝廷的精英騎兵麵前,蘇牧便如同在家裏照顧自家妹子一般,眸光疼惜,動作輕柔,那曾經大殺四方,冷辣無比的冰山美人雅綰兒,突然撲入他的懷中,淚眼大顆大顆無聲地掉落。

楊挺等人打了個呼哨,三百騎兵靜默無聲地繼續往前追擊,將整個世界,留給了這對人兒。

雅綰兒崩潰了,從方七佛被圍,厲天閏挾持了她,斷了密道口的退路,她就仿佛要失去這輩子的靠山,再也沒有義父為她遮風擋雨,天地之大,她隻覺著自己再次成為了那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孩子。

直到蘇牧的出現,直到這些騎兵對她秋毫無犯,直到他們把蘇牧留了下來,她終於緊緊抱住了蘇牧,仿佛整個大地都塌陷了,隻剩下蘇牧還能讓她不至於墜落一般。

蘇牧撫摸著雅綰兒的背,任由她發泄著,直到她的身子不再顫抖,直到她不在抽泣,他才摸出一個錦囊來,塞到了雅綰兒的手中。

“這是你義父留給你的…”

這確實是方七佛留下來的,就在方七佛獻降於他之時,兩人有過一番牽扯,方七佛便將錦囊塞到了蘇牧的身上,隻是蘇牧直到後來才發現身上多了一個錦囊。

他沒有打開這個錦囊,因為那時候方七佛已經是走投無路,在人生最後的一刻,他想到的隻能是自己的女兒,而不是蘇牧,所以這個錦囊自然是給雅綰兒的。

嗅聞著錦囊上那熟悉的氣息,雅綰兒的眼眶又濕了,蘇牧連忙解釋道。

“你義父…或許並沒有死…”

雅綰兒猛然抬頭,但目光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知道蘇牧隻不過是安慰她罷了,在當時那種形勢之下,以義父的性子,斷然不可能被生俘,唯一的可能便是自盡!

蘇牧是何等聰慧之人,對雅綰兒的性格又早已了然,便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而後將自己的推測也說將出來。

雅綰兒也沒想到,在那種狀況之下,蘇牧竟然能夠注意到方七佛後牙根的用力,因為她知道,義父確實有著假死的保命手段!

這麼一想,她就安心了許多,將錦囊裏的木牌取出來,握在手心之中,纖細的手指輕柔滑過,細細感受著上麵的刻痕,那木牌上也刻著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