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府雜役所在的一處柴房,一個黑影躺在柴薪上滿頭大汗痛苦的蠕動著卻不敢發出一聲**,他就是今晚的刺客,出身錦衣衛,後被調入東廠,一手祖傳的俊秀功夫,所以才會被王海選中。隻不過就在他即將得手的時候,沒成想半路殺出個大和尚,內功深厚,一掌印在他的胸前,當即重傷了他,要不是他能忍,早已疼暈在半路。
突然,柴房的們悄然打開,一個帶著鬥篷的黑影靜靜的走了進來,刺客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他掙紮著爬起身匍匐在地上,一邊吐血一邊含糊的說道:“稟公公,屬下無能,半路跳出一個和尚,主持裝扮,武功高強,屬下不敵,隻好負傷逃遁。”
“好,你也算盡心了,安心的去吧。”
“謝公公。”刺客努力說完這句話,攤到在地上,望著漸漸走遠的黑影和迅速靠近的同袍的閃著銀光的長針,慢慢閉上了眼睛。
“嗤”長針沒入刺客的眉心,刺客一偏頭死了。黑衣人將他的屍首擺放在柴房的角落,掏出火鐮還有一罐煤油,將柴房點燃。
柴房東南一裏外的一條甬道裏,一個相貌俊秀穿著雲南都司千戶軍服的青年一臉熱切的迎上靜靜走來的王海,顫聲問道:“王公公,怎麼樣?可成功了?”
“讓你們父子失望了,失手了,止戈堂的葛天雄已經帶人進了府,你們父子想辦法善後吧。”王海淡淡的說道,然後帶著一眾手下慢慢穿過甬道走了。
青年乃是阮四維的長子阮韻嘉,將近而立之年,在宋氏的運作下當上了千戶,成天遊手好閑,結交了一幫地痞流氓,是昆明城裏的一霸。
隻見他呆呆的望著王海遠走,說不出話來,腦海裏隻回蕩著一句“失敗了?竟然失敗了?”一時間不能接受。
此時他身後的兄弟突然指著燃燒起來的柴房驚叫道:“老大,走水了!”
阮韻嘉回頭一看,頓時破口大罵道:“該死的閹奴。”慌忙跑去找人救火。
集文樓,阮四維本來滿心歡喜的偷摸進來,以為又可以一親芳澤,和宋氏顛鸞倒鳳一番。不曾想剛一進門,就聽到宋氏厲聲道:“跪下!”
阮四維沒有立即跪下,提溜著眼睛想要說些甜言蜜語哄哄宋氏,卻不妨一抬眼看到宋氏左手邊立著一個披著甲胄手按腰刀眼神陰鬱的清瘦中年男子,一看到此人,阮四維的膝蓋立馬軟了,匍匐在地,顫聲道:“阮四維見過太夫人,見過宋統領。”
“說!今晚刺殺沐天波兄弟的事兒是不是你幹的?”宋英顯冷冰冰的問道。
“是……,是我托鎮守太監錢守亮幹的,可是,我隻讓他刺殺二少爺,沒想過傷大少爺啊,太夫人,宋統領,我這也是出於忠心啊。”阮四維眼珠轉了兩圈終究不敢在宋英顯麵前撒謊,畢竟他在宋英顯眼中隻是一條狗,稍不滿意,也許就是個死。
“忠心?哼,你個狗奴才,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敢不通知我們就私自行動,阮老四,你小子現在膽子不小啊?是不是仗著有我姐姐撐腰連我也不放在眼裏了?”立在一旁的宋英顯冷冰冰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