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沐府的曆代國公爺自然想要多少女人都成,結果卻不料他們的生育能力這麼低下。沐啟元甚至還多次強搶過民女,卻也沒能讓人家懷上個一兒半女的,也真是讓人沒話說了。
臘月十五,良辰吉日,沐氏宗祠恩召堂,沐氏昌字輩啟字輩的族人濟濟一堂,見證沐氏正支子孫沐天波,沐天澤的冠禮。
大堂正牆上掛著沐氏曆代列祖列宗的畫像,下麵立著列祖列宗的牌位。先是有專人來給兩兄弟梳了發髻,然後換了成人的禮服,最後族老沐昌祥給兩兄弟戴上冠帽,並念了二人的字,沐天波的是族老起的,沐天澤是自己取的,用的是自己前世的名字,當時沐天澤還忐忑的問餘兆元這字行不行,結果餘兆元看了連聲說好。
沐天波字星海,沐天澤字自清。旁邊有專門記錄的族老,把今天發生的情況一一記錄在族譜上。
最後,沐昌祥從桌案上的木匣中取出一塊金牌遞給沐天波,這金牌就是沐天澤從宋氏處得來的沐氏族長和沐府家主的信物,據說乃是先祖沐英所留,正麵寫著“黔寧王遺記”五個空心大字,背麵刻著“凡我子孫,務要盡忠報國,事上必勤慎小心,處同僚謙和為本,特諭,慎之戒之”。
沐天波接過金牌後,冠禮也就算是結束了。也意味著從今以後,他兩兄弟就是宗法上的成年人了,可以娶妻,可以自立了。
臘月二十三,小年。
沐天澤以太夫人陳氏和黔國公沐天波的名義召集沐府在雲南的所有的中層管理人員諸如田莊的管莊,礦山的千戶,商鋪的掌櫃們攜帶本處賬目在國公府的勝利堂開年終大會。
餘兆元彙報的時候說估摸著將會來兩千多人,沐天澤聽了嚇了一跳,沐府還真沒哪座大殿能容納這麼些人,沐天澤考慮一番,取消年終大會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命人在勝利堂的前殿廣場上布置會場,擺上桌椅,準備好炭火盆,打算這個年終大會就在戶外開。
餘兆元了解到沐天澤的想法後提出了反對意見,他提醒說二千人一起開會,哪怕他扯著嗓子喊也會有人聽不到,恐怕最終年終大會會流於形式。
沐天澤想想也是,最終決定將這兩千人分類別分地域分別召見。沐府各產業兩千多人的管理層陸續抵達昆明,一進城就被護衛旅士兵安排住進了國公府,水雲鄉別院和萬昌商行的酒樓這三處地方,名義上護衛旅士兵是護衛,實際上則是監視和看押。
第一批被安排接見的是鹽井的千戶們,他們人數最少,就隻有七個人。在雲南鹽乃是官產民營,共設九處提舉司,稱為古滇九井。這七口鹽井是沐府利用之前閹黨專權的機會侵占過來的,由於雲南九井幾乎都在土司境內,因此大家對這一事實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七口井一口是黑井中的東井,一口是雲龍的諾鄧井,其餘則都在阿陋猴井。
鹽井投入雖小,獲利甚厚。現在鹽價還算可以,是銀一分三厘一斤,換做後世人民幣的話就是八九塊錢一斤,但這在明朝已經算是很便宜的鹽了。
對於他們,沐天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看他們個個肥頭大耳的,一定貪墨不少。沐天澤詢問了一些鹽井的基本情況,他們倒也還算對答如流,隻不過其中有多少水分就不得而知了。沐天澤心下冷笑一聲,令他們交上賬本,最後安撫了他們幾句就打發他們走人了。
第二批是礦山的千戶們,總共十五人。他們就可憐的多了,原因是銅開采太費勁,需要人手又多,而且由於銅的開采采用的是招商模式,競爭相對激烈,利潤不高,他們的差事也自然油水不高,甚至還有很大的凶險。
沐天澤跟他們多聊了幾句,了解了他們的一些難處,最後同餘兆元商議給予了他們每人一百兩白銀的獎勵,感激的一眾人頓時倒地磕頭謝恩。
沐天澤和他們強調了對傷亡軍戶的撫恤工作,責令他們將軍戶們的生活狀況上報,等待沐府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