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不是在心疼錢。”沐天澤無奈的看著這個忠厚老實的家夥。
“那……”餘忠謀實在是不明白了,看一眼旁邊老爹也不說出聲幫幫自己,他真是急的臉都紅了。
“我是說這走私,就是他們私自通商女真這事。”沐天澤也是不忍心餘忠謀這老實人為難。
“這是動搖國本,資助敵寇,取死之道啊。”餘兆元這老頭終於出聲了,話語淩厲至極。
“我也是這麼認為。不過既然所有人都走私,我們不幹,那既顯得不合群招人嫉恨,又有點吃虧。我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人,所以走私這事咱們也幹,而且要大幹!”沐天澤狠狠地道。
“怎麼個大幹法?”餘兆元饒有興致的問道。
“咱們不僅走私女真朝鮮,咱們還走私日本和蒙古!”沐天澤語出驚人。
“嗯,可行。不過眼下是不能考慮了,先準備著,等過兩年看看情勢再說吧。”餘兆元卻是一點也不吃驚。
“所以我隻留下您兩個,老爺子,這事兒我也打算交給三叔,您看行嗎?”沐天澤問道。
“我怕他這性子會誤事兒。”餘兆元有些拿不準主意,畢竟是他的親兒子。
“誤事不怕,我這也不是為了賺銀子,關鍵還是忠心,這點我信得過三叔,也隻有三叔合適。”沐天澤笑嗬嗬的道。
“還不謝謝少爺。”餘兆元踢了旁邊的餘忠謀一腳,恨鐵不成鋼的道。
“餘老三一定不辜負少爺所托!”餘忠謀趕忙起身拱手作揖道,其實平常他未必就這麼呆,隻是他一向怕極了自己這個父親。
沐天澤趕忙上前虛扶他。
“這次去麗江,我準備和西邊那些土司商量開放互市,也搞一個茶馬交易所,加強同他們的聯係,老爺子你覺得怎麼樣?”眾人落座後,沐天澤又問道。
“少爺打算以行商來進行滲透?”餘兆元猜測道。
“嗯,有這個打算。我這次出去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夷戶們的日子也是很不好過,很多甚至跟野獸也沒有什麼分別。聖人說,衣食足而知榮辱,通了商路,搞個互市,大家既賺了銀子又加強了交流,也算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那些夷戶,日子好了,自然心想著咱們,我覺得可以一試。”沐天澤細細的解釋道。
“嗯,少爺說的有道理。”餘兆元讚同道。
“這事還得靠老爺子你來主持。”沐天澤恭敬地說道。
“嗯,這活計除了我餘家,別人恐怕還真是沒那麼大麵子。”餘兆元當仁不讓的道。畢竟餘家除了世代侍奉沐氏之外,還曾經一度掌控著滇南和東南亞南亞間的絲綢之路。
“同時呢,最主要的我也想著趁這個機會把雲南範圍內的道路給修一修,最起碼得能通車馬。”沐天澤又加了一句。
“哈哈,少爺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哈哈。”餘兆元開懷大笑道,餘忠謀在一旁也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隻有鄭昭始終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像個隱形人一樣站在一旁傾聽。
沐天澤上輩子沒有去過麗江,那個許多人心中的愛情天堂,旅遊勝地。沒想到這輩子有機會可以直接見到原汁原味的麗江景觀。在楚雄的時候,從當地的夷戶口中,沐天澤對於今生的麗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麗江府自元朝就已經是木氏的領地了,在木氏世代苦心經營之下,如今那裏還真是一片人間樂土,富裕程度居於雲南諸土司之首,人民安居樂業,頗有點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感覺。
聽說麗江當地人他們大多背上披著一條黑色的羊皮披肩,上麵穿七個洞,用白色羊毛裝飾,稱之為披星戴月,外鄉人可以憑借這一特征輕易的辨認出他們,顯得十分有趣。
沐天澤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打算提前半個月,七月中旬的時候就動身,同時也把陳氏和焦氏帶上,她們總是憋在柳營別院裏看著都氣悶,而且她們兩個關係總是不冷不熱這也不好,一起旅行的話沒準能讓她們放下心中芥蒂成為好姐妹。
而且他提早去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是為了要讓麗江當一會東道主的,要通過木懿召集雲南的大部分土司,辦成一次史無前例的盛會。
不過天不遂人願,也有一句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沐天澤憧憬著即將開始的八月麗江之旅的時候,滇南邊鎮傳來塘報,永昌府被圍,緬族兵臨城下,已占據了寶山,金沙兩地。
塘報裏還說,這次進攻的緬族攜帶有威力巨大的火炮和火銃。